姜沅抬眸,看著將軍那高大肅挺的背影大步離開。
她沒動,而是下意識站在原處發了會兒呆。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魏王殿下已闊步走到她身旁。
這些時日,父皇身體病重,皇兄剛剛登基,朝中事務繁雜,他本是個閑散王爺,不喜政事,如今躁郁之癥已好了大半,便也去外地正經辦了一趟差事,為父皇、皇兄分憂。
一去數月,路上還發生了點意外,好在有驚無險,順利返回。
剛回來,他先去拜見了太后娘娘,之后便去侯府拜見了景夫人,到了傍晚之時,見姜沅還沒有下值,便親自到御醫堂來接她。
姜沅與他一道上了馬車。
想起數月未見,尚不知他的病情如何,姜沅便道“殿下去了外地,可曾再犯過急癥”
蕭弘源笑道“本王帶著你給的安神丸,每逢雷雨天氣便吃上一顆,再沒有害怕心悸過,想是已經大好了。”
他這樣說,姜沅卻不敢掉以輕心。
他那急癥雖已去了大半,但還有遺癥沒有徹底除盡,這些時日,她每每留在御醫堂時,閑暇下來便會翻找醫書,查看是否有過類似的病情,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御醫堂的一本醫冊中,找到了一種奇怪的丹藥方子。
那是巫醫所記載,用極具毒性的數味藥材喂食蟲子,久而久之,那蟲子也便具有強烈的毒性,其毒性之大,只需服用一顆,便會長久地影響活物的情志。
根據上面記載所述的毒效,倒是和殿下所犯的急癥極為相似,如果殿下果真中的是這種毒,她很快就可以找出根除遺癥的藥方來,可現在,她不確定的是,這記載是否真實,那丹藥是否存在。
蕭弘源看她擰起秀眉琢磨起來,便拿扇柄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道“又在思考醫方先別發呆了,你對本王這么好,本王簡直感激不已,今日有醉霄樓舉辦的燈會,本王帶你去看燈怎么樣”
姜沅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此時天空晦暗,陰云堆積,看上去又有落雨的前兆。
看她在猶豫,蕭弘源笑了笑,神秘道“這燈會之上,有個最難贏的燈王,是醉霄樓從西金弄來的玩意,是個碩大的琉璃球,里面放上燈,轉起來五顏六色,十分漂亮,外面根本買不到,本王贏下送給寧寧,怎么樣”
天色很是不好,但看他打算一定要去的態度,姜沅想了想,道“那我和殿下一起去吧,但是我們贏了燈,就盡快回來,天色不好,以免待會兒打雷下雨。”
蕭弘源揚眉應下。
燈會在永安坊南畔的長街之上,因為舉行得格外盛大,吸引了很多人前來觀燈賞景。
下了馬車后,姜沅與魏王殿下徑直去了掛著燈王的醉霄樓前。
此時剛到暮色四合時分,周圍的花燈逐一亮起,將醉霄樓照得亮如白晝,除了樓上飲酒用飯的來客,外面聚集了更多圍觀看燈的百姓。
醉霄樓的掌柜站在樓前空地搭
起的高臺上,滿面笑意地講著此次贏燈的規則但凡想要贏燈的人,只需站在距離高臺三丈遠的地方,用弓箭射下便可,但每人只有一次機會。
在他身后,有三個琉璃花燈掛在高臺的頂端,那花燈是圓的,上面繪著五彩圖案,里面有一盞不停轉動火燭,比尋常花燈要精致好看很多,微風吹來,那燈便輕輕晃動幾下,但是,因那繩子太細,花燈又懸掛得太高,所以是極難射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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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話音剛落,周邊便響起了一陣“太難了”“不可能吧”的感嘆聲。
魏王殿下與姜沅站到了最中間的位置,在掌柜講完規則后,蕭弘源微微一笑,朝高臺之上揮了揮手,表示第一個接受挑戰。
掌柜看見這個年輕公子揮手,便立即吩咐伙計將弓箭送過來。
蕭弘源接過弓箭后,拉弓挽弦,瞇起眸子瞄準最左邊的花燈,不過,開弓之前,他低下頭,十分自信得對姜沅道“這三個花燈,本王都會給你贏下來,你只需要靜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