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瘦猴后頸一下,單手把他拖到外面些,多少給暈著的母子擋點風。
兔猻用尾巴掃掃林星火的面頰,舔舔爪墊,伸出尖利的爪尖兒“十二個,咱倆各半”
上次沒提防賊頭突然開槍,在它眼前傷了人類和狐崽,兔猻大爺憋了好久的悶氣。若不是救狐要緊,兔猻當時就能劃開那些人的喉嚨。
“我來,你替我壓陣。”林星火深吸一口氣。
前頭堂屋的人聽到瘦猴嚎的那一聲,有個忍不住了“啥樣啊都下的去嘴,猴子這個不講究,我得去看看”
賴在灶臺前不走的一個道“你小子挑挑還巴巴的湊過去”
臟胡子渾不在意“別折騰沒了就行。”一會還得審審那老娘們,省的漏下高老大藏在別地的寶貝。
“嗐,不行就豁開了引狼來。這小溝子也就這點人家,那怕啥”
臟胡子一拍炕桌“豬腦子小盒子溝再小,那是跟林場挨著的富村只死一戶他們村自己會想法子遮掩,死多了林場那邊就得插手了”壓根不像那種犄角旮旯的村屯,開春雪化后才能傳出消息去。
臟胡子從前放了狠話,但心里也琢磨著要是那個硬茬子住的地方也不好收拾,那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放把火將痕跡給燒沒了。平時他是不愿意放火的,主要是附近山多林密,大火燒起來難把控。
臟胡子料定林星火不是林場的人,不然不會上不去火車。他從小就在林場到省城這條線上晃悠,這趟省城老金家遺留的舊火車最松快,在林場有關系的人,買不著票也能硬塞上車。也正因為他地頭熟,才能摸到高老大的底兒,高老大把明面上的家安在省城下屬的縣城里,和他一班的工友都只管那邊養著的女人孩子叫嫂子大侄女,誰能知道高老大的爹娘兒女都藏在大伙眼皮子底下的小盒子溝呢
“你爹還弄了兩個名兒,做個賊偷搞得跟特務臥底似的。”臟胡子沖高老大的大女兒冷笑“閨女,知道你爹藏東西的地兒就早說,別叫你娘你兄弟受罪。”
這女孩抖了半天,啞著嗓子說“還有些藏在村頭塌了半邊的地窖里”
話沒說完就挨了臟胡子一巴掌“當老子傻旁邊就是大隊書記的家咋,想驚動你高家的叔爺救命啊”
指指外頭,臟胡子嗤笑“風小啦,你當別家真一點動靜都聽不到閨女,誰不知道你們小盒子溝最沒個人味。你信不明兒天亮了你們村兩邊還得為你家地窖的東西先打一架嘞,就為了這處好磚瓦房,也不興給你們做主的。”人死絕了才好哩。
臟胡子就沒打算放過這一家人。高老大精的跟鬼似的,要不是趁他受傷,還真拉不下他。
“誒,地窖那邊咋沒聲了”新入伙膽子還沒煉大的麻子說。
志得意滿的臟胡子放下酒盅,掃了眼才發現屋里就剩下五個兄弟了,立刻警惕起來。把高老大傳下來的土槍摸出來,臟胡子湊到門縫看看,低聲道“有古怪把這丫頭推出去試試”
說著就指麻子“你還沒見過血,沾了血才算入伙,你去”
麻子打開后門,哆哆嗦嗦用高老大的閨女擋住自己,小聲喊“猴子哥仨兒哥”
直到走到地窖口,麻子看見里頭橫七豎八躺著一地人,嚇得襠下立馬潮了一片“誰”
還沒尿完,就被林星火捏實的冰團子砸的翻了白眼。
后面齊齊沖出來的臟胡子臉頰哆嗦一下,一閃而過的影子清清楚楚讓他看在眼里,那腳好像沒著地“鬼”
另三個也嚎的跟狼似的,塊頭最大的舌頭都咬破了“羅鍋鬼”
羅鍋個頭,那是她的背簍林星火躥上墻頭,沒理前頭拿刀的,直接對著臟胡子甩出匕首去,彎月似的獠牙在空中旋了一圈,又回到林星火手里。
“咣當”一聲,臟胡子手腕上滋出老高的血,沉重的鐵家伙落地。
剩下的三個背靠著背,拿著刀亂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