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福確實不敢當面跟林星火大小聲,他柿子挑軟的捏,惡狠狠地看沒跟他還手的魏春興“再他么沖老子亂嗅,早晚把你狗鼻子豁了”
魏春鳳氣狠了,指著陳來福正要罵,小囡囡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舅舅問他身上的鴨蛋香粉味哪來的”
小小的女娃口齒清楚,剛從辦公室急匆匆過來的老支書臉都黑了“陳來福,粉味哪來的”
“冤死人不償命”陳來福跳腳“啥鴨蛋香粉,我不知道他說你們就信”
鄉下人不知道鴨蛋香粉是啥,還有人以為陳來福偷吃了小舅子的鴨蛋呢,但他這做派,卻叫人往歪處想了。
“仗著鼻子好使一點,成日家聞這個聞那個,你咋不聞聞你們姐弟身上的餿味呢空口白牙就啥味,我不知道啥味”陳來福推開人就想走。
魏春興一把薅住他“鬧破了我也不瞞了我姐清清白白的,是你這賤骨頭自己丟人”
“他身上沾了鴨蛋香粉的味叫我聞著了,那是城里賣的壓成鴨蛋形狀的香粉,咱屯里沒有,金家窯金寡婦倒是有一盒胡子哥也知道,金狗子偷抹了粉來顯擺過,我記得這個味”
魏春興直哆嗦,又生氣又替他姐心疼。
陳來福抵死不認,別人鼻子沒魏春興好使,也聞不見,鬧哄哄的不可開交。林星火被擠到墻邊兒,這么多人她也分辨不出香臭,捏了捏兔猻的毛爪子,被兔猻甩了一尾巴,但猻大爺的爪子屈尊降貴的拍了拍小伙伴的腦袋。
林星火就知道了,眼見老支書捂著胸口直喘,她就開口了“老支書,等衛生站拾掇好了讓魏春興來幫忙吧,他鼻子好使,藥材種類、好壞一聞就知道,學起來興許比誰都快。”
啥,小仙姑這是要教魏春興學醫春興小子這是撞啥大運了
重新背上狐貍崽兒,林星火貼著墻就離開了。
老支書臉猛地一沉“把陳來福給我綁到后屋去”
陳來福不服氣“憑啥綁我,新社會還興屈打成招的你們不是公安,誰敢綁我”
“我不是公安,我是陳家的族長”老支書恨聲說“你問問你爹娘,還認不認陳家的祖宗”
陳來福的爹垂著頭,不敢吭一聲。
“往小了說,這是敗壞家風的事。往大了說,這是流氓罪你以為公安不來抓你”老支書一口唾沫一顆釘,“綁起來有事我親自去公社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