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鐵匠冒冒煙,頂住木匠干幾天”旁邊有人笑“老叔你自己現在都少干木工活了,咋還盯著春興叫他跟你學木匠手藝呢”
魏春興不大說話,一邊吃一邊聽別人說笑。吃完了涮涮飯盒,抹抹嘴又忙去了。
岑二叔看在眼里,越覺得他好。魏春興倒不覺得自己忒賣力,他是打心眼里感激林星火,想多幫點忙。
王胡子等大家都盛好了一輪,這才去找自己的碗筷,突然余光瞟見個鬼鬼祟祟的影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金狗子你倒是自己回家跟你姐要個碗來,你拿老子的,老子用手捧著吃飯啊”
林星火聽見,忙把背上的筐卸下,雖然大伙都說自帶了碗筷,但保不齊有忘了或碎了的,她就從代銷點換了幾個粗瓷大碗來備著。
魏春鳳就覺得小仙姑實在是個妥帖人。
招呼金狗子過來,魏春鳳替他打了滿滿一碗菜。金狗子連連道謝。
王胡子還是看金狗子不順眼,岑大柱拉了他一下“狗子這兩天干了不少活,你別嗤他了”而且之前陳來福的事,金狗子還來給作證了,他看著倒是改好了不少。
去年陳來福身上沾了金寡婦的香粉,陳來福抵死不認,金招娣回娘家替林星火買磚時就打聽了一下,不成想幾天前金狗子撞見過陳來福敲金寡婦家的門。金招娣回來這么一說,金狗子還特地跑了一趟給作證,這才摁住叫囂的陳來福。
無奈“捉奸得捉雙”,金寡婦那邊一口咬定陳來福敲門是討口水喝,公社派出所也不認可那所謂的鴨蛋香粉味兒,屯里只能教訓了陳來福一頓就把人放了。
等坡上人吃完了飯,挑著空盆空桶下去時魏春鳳就跟林星火道“小林,我想把宅基地也劃到這邊來,就在下頭老院的東頭,你覺得咋樣”
林星火正盤算后邊山坳的規劃,聞言便道“姐,你”
魏春鳳苦笑“老住姑婆家里也不是辦法,以前還和陳來福是一家子的時候,我住姑婆那里是照顧她老人家。現在不跟陳來福過了,我再住著,就像貪圖那幾間好瓦房似的。”姑婆雖就一個親孫女,但魏家還有別的親戚,她是真沒這個想頭,但保不齊別人不這么想。
“多虧你給配的藥,養了這一冬,姑婆那身子骨更健朗了,現在搬出來我也放心。我是真不打算回去和陳來福纏磨了,反正我們娘倆兒也有宅基地,索性搬的遠點清靜。”春興還叫她回家住,但魏春鳳不想回去跟兄弟住,春興都快二十了,有大姑姐在家不好說媳婦。反倒是住南山這邊,等以后山腳老屋改了衛生站,春興在衛生站幫忙,那也很近便。
林星火就笑“坡上多的木頭磚頭,回頭給你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