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就也趕忙自我介紹“我叫鮑榆,大姐叫我小榆就行。”末了這孩子還不好意思的補充說他的“榆”是“榆樹”的“榆”。原本這娃的名字確實叫鮑魚,但他師父老彭吃一塹長一智,怕人家講究他徒弟有學地主老財吃鮑魚海參之心,幫忙給改成榆樹的榆。
這么一掰扯那點不好在外面說的話,兩邊立馬就親近了許多。小榆就問說“咋那么些外村人”
魏春鳳就把梁子溝鬧得事情一說,還道“你們宿舍里的床柜桌椅,用的都是梁子溝從西山上砍下來的樹,咱不僅沒收了樹,還得讓他們補種樹苗。”不光是西山的樹,還有北山那片燒禿了的林地里得到的木頭都被要回來了,要說梁子溝的這群人真敢下手,砍的木頭快把他們大隊那條深溝給填平了,這些人砍了也不珍惜,林星火帶人起木頭時才發現溝里最底下的兩層都給朽爛了。
弄回來的木頭好的能做房梁,不好的刨劈處理成門框窗框什么的了,替大隊省了好一筆檁條椽子的錢。
“補啥樹苗”老彭對這個感興趣。
“紅豆杉。”魏春鳳說。
老彭倒抽一口涼氣“這樹可不多見,我從前只在紅松林子里看到過,很難成林。”紅豆杉是學名,其實是人們通常叫赤柏松或紫杉的樹,這種樹長得慢,百年才能長到腰粗,往往長不成就被人砍走提煉樹心顏料了,因此即便在雪省這種遍地是老林子的地方,紫杉都很稀少。
魏春鳳其實也不知道為啥補種這個樹苗,但她知道是林星火育成的苗,于是很光棍就說“林大夫養出的樹苗,肯定能活。”
那是能活,老彭和小榆心說,就是一夜長十米也不是不可能。
林星火從這么多樹里選擇紅豆杉,自然有她的道理。這種樹就跟大熊貓似的,是植物里的活化石,而林星火發現越古老的植物越容易接納靈氣而不發生畸變。某種意義上來說,靈氣就跟輻射、污染等一樣都是種外來刺激,只要是活著的東西都會因此產生一些變化,靈氣給動植物帶來的最大變化大約是返祖,而動植物在一代代的進化中雜糅了太多祖先,是以返祖的表現就特別難以預料,比如她用靈碧粳與屯里的稻子培育稻種時就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意外,有穗子老長米不能吃的,有只開香花不結果的費了比弄出靈米還要大的勁兒才弄出一種處于半靈米微含靈氣的稍高產稻種,現階段還是只能在試驗田里種一鐘。可紅豆杉不一樣,林星火懷疑這樹就是從靈樹慢慢退化成凡樹的,給足靈氣這玩意長得快的很,真能一月抵百年的竄高最最緊要的是,靈氣充裕的環境下,這樹根部伴生出了一種苔蘚,特別特別嬌貴難養活的苔蘚,而這種青苔能釋放靈氣
就著紅豆杉這話,順勢就又扯到梁子溝還勞力債的事情上來,小榆就覺得不咸屯吃虧了,外頭那些人忒能吃了,不咸屯不僅交足了公糧,還又上交了百萬斤紅薯,還能養的起這么些外人嗎
魏春鳳就笑了“能吃不假,但也特別能干。”干的活真不比農忙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