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忌訥訥的說“可能的。菁蓮跨過玄階后有了一點青水芝的神韻阿年說輔以祭煉,有可能會成功。”
“祭煉”林星火立刻抓住了重點“祭煉菁蓮還是”阿年自己
慶忌的淚花冒的更多了,不用他回答,林星火撫摸掛在手腕上只有上面一半的葫蘆爐,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這只瘋猻
林星火迫切的想知道兔猻現在到底如何了,可她堪破紫府里阿年虛影的偽裝后,壓根不敢用神識碰一下那變成了蛋形的兔猻團子。
慶忌的話更讓人心驚什么貓頭人身的失敗,什么人頭虎身的意外,什么多一只手少一只腳還有燭龍膽的火大了火小了,火精與雷電不容啦,險些弄壞了葫蘆爐的下半鼎身啦,龍甲奉獻出的落角里面含有一絲的龍氣引得阿年發狂差點把它吃掉啦
簡直是要急死人。
既然漏了餡,慶忌還從他的小黃袍子里摸出來十多封阿年提前寫好的信,哭唧唧的說他們拆了林星火年前給阿年寄回去的信,可那封信寫的太好了,夸阿年夸靈獸夸精怪,還想大家想阿年,阿年留下的信里沒有一封能對的上的,只能拿出那張夾在一封信里的滿是爪印的畫來應對。慶忌其實早就來了京市,只是不敢露面,怕被林星火發現,拖著他的小車徘徊在外圍,跟前街井奶奶救的那只老貓窩了半個月。
林星火將十來封厚厚的信都拆開,信上一如既往是阿年那種帶點軟刺又透露著熱烈的語氣,其實從內容上看至少有封能對上她那封甜津津的信,但這對于剛艱難識了字僅能理解表面意思的慶忌和藥獸等精怪就太艱深了。
一沓子信上每一封都給她找了些活干,這不就是明擺著要拖住她么。偏兔猻理由還很合理,要是林星火正月里就收到了這樣的信,她幾乎不會起疑。連林星火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扒出了點用龍氣修煉的煉氣士的老底,要是得知了這種消息,林星火必然會在京市找一找那位心狠手辣利索斷尾的金蓋雪的仇人蹤跡。畢竟時機難得,等明年撥亂反正之后就不好趁亂用修士手段對付那些人了。
發現不對的當晚,也就是月七日晚間,林星火故技重施,扒上了離京的火車。
京市火車的速度遠不是林場那種半拉人半拉木頭的老式火車能比的,膽敢扒在火車上的也只有林星火一人,遇到不停的小站,偶爾小站上巡邏的鐵路兵看到,就拿著喇叭追火車,高喊“危險”
甚至有負責任的車站人員將電話打給了列車前方要抵達的中轉站,火車剛出山海雄關,就被迫耽誤了半個小時進行檢查。沒發現林星火,倒是意外扣下了某些集往奉天省的親信,奉天省是該集團在關外省中耕耘最深的一處,尤其有位在領袖面前搬弄是非的骨干曾任奉天一把手這次陰差陽錯將人扣住了,反倒讓正處于被瘋狂打壓的一方切實掌握了一些關鍵證據
許是無意中作為的好事,踏入遼東地區的那一刻,林星火忽然若有所感的從火車上跳了下來。
脫離通往雪省省會的道路,林星火直往腹地而去,而慶忌的反應更加強烈,若不是林星火的靈藤卷住了他,黃袍小人就拉著小車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一天正是婦女節日,過了晌午之后那種莫名的預感更加激烈,林星火心悸的眺望東北方,而慶忌的黃色小袍子甚至無風自動,身形亦有些不穩,他的寶貝小車還隱隱顯出華蓋的虛影。
林星火想起兔猻曾說起過的六十年一次的“庚申夜月華中的帝流漿”,有性無命的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本自有命的狐魅精怪等食之大有裨益,可顯神通。雖然今日為己未日,且是大白天,但情形確實有些相似林星火能感覺到這片天地間的靈氣波蕩,更強了分。
下晌距離點還有十來分鐘的時候,慶忌突然抱拳開始掙動靈藤,慶忌性子綿軟,這小半年又同林星火交情愈發好,這種強烈的反抗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就算當初他把林星火和兔猻當成入侵者的時候態度都沒這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