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娘沒那么些心眼子,她也想到了扎針這一折,只還不等她問,林星火就邊往里走邊留下了話堵住了她的嘴“要是再加上扎針能好的快一點,可我過后還要回城里去。單泡這藥湯子多泡上半年也和扎針一樣的效果,這副藥是我師祖的方子,用的藥材都不貴,多泡半年的花費可抵不了我下針的診費。而且我是不咸屯的醫生,你們還要拿金家窯公社開的介紹信來我才能給病人施針。”別求她下針,更別想免費,她看病不是自己收錢,收入是要歸入到不咸屯衛生站的。
林星火的言下之意大伙都聽明白了,也就是這副方子被小仙姑好心說成了是不咸觀老仙姑的方子,她才能免費給。而其他治療,以及這一階段過去后的之后治療,必須收費,不然損害的其實是整個屯子的利益。
這話有理,攆陳老頭陳老娘的鄉親們頓時更理直氣壯了,他們可不是維護一個人,而是為了全屯的利益這當中就有他們的一份
不說別的,就是介紹信都能難為死他們老兩口,陳家在金家窯的名聲比臭狗屎都不如了,要不是陳來福整日招惹一堆地痞無賴在家,街坊鄰居早就打上門去了。還想開介紹信便是陳老頭兩個裝的再可憐都不能成。
家里已經拉了饑荒了,陳老頭率先掉頭,算是默認要先泡一年半載的藥湯子了,陳老娘也佝僂著爬起來,哼哧哼哧的跟了上去。
“什么人連句謝都沒有,良心給狗吃了”陳家本家的一個大爺看不過眼,呸了一口“我得跟族叔再說說,對這種東西千萬不能心軟,他一家就是吊死在陳家門前頭,也不能再讓他走回頭路。”
已經拉著猻阿年過了明路的林星火也不在意,緊著就往山居走。
相熟的嬸子們簇擁著,不時偷瞄高大體面的烏年,就是沒人敢問他的事,只能干巴巴的往別的上面扯閑篇。
一個“嘶”了一聲,伸手握住了正一牛當先走在最前的領胡的尾巴,失驚倒怪道“誒這牛尾巴咋紅了”
嬸子還用手使勁搓了搓領胡覆上一層水紅的牛尾巴,發現不掉色,越發覺得稀奇。
那是領胡最敏感的地方,也是他區別于普通牛的精髓所在,領胡差點忍不住尥蹶子,下意識忘了“哞”而是發出了本來的叫聲“領胡”
“嘿,牛還會這么叫”
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好幾個愛他能干的把式就圍了上去,這個摸摸他脖子上新長出的肉瘤,那個也擼一把與眾不同的尾巴。驚得其他精怪忽然加快了腳程,耳朵上掛著新的金燦燦耳環的方輝忍不住撒蹄子跑了起來。結果她背上的一個高高的大筐猛的顛了一下,一個精致的半封閉的小鳥巢從筐里彈跳出來,“嗚嗚嗚”的稚嫩哭聲突然響起。
林星火和烏年一陣風似的接住了鳥巢,兩人對視一眼,烏年伸手把林貝果從鳥巢里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