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踏步上前,江晨隨即便將床上梁思遠的模樣完全看在了眼中,他看上去約莫有四五十歲,身形消瘦,皮包骨頭,雙眼深陷,須眉長發上面結滿了晶瑩寒霜,臉上更是一片鐵青,不見半點血色,整個人病怏怏的,幾乎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唉.........”
口中忍不住的為之一聲嘆息,他雖然料到陰寒之氣爆發之后,梁思遠的病情會很嚴重,但是,卻也沒有料到,梁思遠的病情竟然會嚴重到了這般程度,用“病入膏肓”四個字來形容,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側身在床榻旁邊的錦登上坐下,江晨隨之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梁思遠的脈搏之上,這脈越是診著,他就越是忍不住的搖頭:這家伙,可真不是一般的倒霉,意外激發了寒月寶珠內蘊藏的寒氣被侵襲得了重病不說,而且,還給那一幫所謂的名醫圣手亂七八糟一番醫治,雖然,他們開得都是對癥之藥,可是,想用凡人的手段醫治天地異寶帶來的創傷,無疑是天方夜談。
那些藥和手段,雖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更大的作用卻是激發了來自寒月寶珠的陰寒之氣,更快更疾的擴散,尤其是當他們以梁王府四寶加以治療的時候,因為他們身為凡人,無法激發異寶真正的威力,以至于非但不能藥到病除,反而讓得梁思遠體內的陰寒之氣徹底爆發,將他逼到了生死一線的交點上。
生死一點的交點,稍有偏差,就是死亡,想要生,就只能靜靜的呆在那一點上,等待天賜生機。
梁思遠的生機,就是烈火神珠,江晨看得很清楚,若非有人誤打誤撞的將梁王府四寶之一的烈火神珠擱在了梁思遠的胸口處,那么,此時此刻,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縱然是杭州知府又如何?縱然是權力在握又如何?在生老病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擊。
他已經不止一次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但是,直到如今,他每一次遇見,都還忍不住的為之嘆息,更堅定了他尋求不老不死的決心。
梁夫人和梁川母子二人此刻正直勾勾的盯著江晨,眼見著江晨上前,還未給梁思遠把脈,就先嘆了一口氣,不由得齊齊為之身子一顫,一顆心瞬間就如被懸了一根絲線,緊緊的提了起來。
“難道...........”未完的猜測,不敢置信的猜測,這一刻,梁夫人和梁川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恍惚中,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怕絕望,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變得黯淡,仿佛有一層黑云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母親!”無聲的安慰,梁川輕輕握住了梁夫人的一只手,這一刻,他并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了江晨給梁思遠診脈,他只能用這個方法,給予母親一點安慰。
梁夫人亦是強忍著不敢出聲,只是眼中蘊含的悲傷,卻猶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再也無法阻擋,淚水洶涌,哀到無聲,痛到心抽,滴落的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仿佛將他們最后的希望也摔成了一片粉碎。
對于梁夫人與梁川母子二人悲傷絕望的表現,江晨不是沒有察覺,但是,他卻并不在意,對他來說,與其花費時間去在意不必要的人和事,不如好好集中精神,想想有沒有什么簡單方便的治療方法來救人。
半響之后,他方才松開了把脈的手,還未起身,便聽梁川滿含緊張的出聲問道:“知秋道長,我父親他現在病情如何?”
“很嚴重,寒氣受到牽引全面爆發,說句不好聽的話,令尊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淡淡然一句話,頓時便將梁夫人與梁川母子二人打入了無間地獄,但是,緊接著,卻又聞江晨轉了語氣道:“不過,你們也無需一味的傷心,說起來,也算是你們好運,在病發之后知道第一時間就來尋我,所以病人的生機雖然懸于一線,但到底沒有完全失衡,所以,勉勉強強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