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
上官海棠連聲大叫,欲要喚醒歸海一刀,但歸海一刀似已完全入魔,不管不顧,只是一步步的朝著兩人走來。
“一刀!不要啊!一刀……”
連聲呼喊,不見回應,就在上官海棠忍不住想要要出手之際,路華濃突然開口,她道:“一刀,你可知道,當初你爹死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如同九天驚雷炸響,炸響在歸海一刀的耳邊,如一柄尖刀,刺進了他的心中。
霎時間,他滿是殺機的雙眸一亮之間又黯淡下去,直到半響之后,他方才醒轉過來,然后,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染血長刀,回過頭,滿地的尸體與鮮血,讓他自己都感覺有些難以相信,這........真的是自己做的嗎?
趁他失神,上官海棠把握時機陡然出手,射出幾根銀針,刺中歸海一刀胸口要穴。只聽得一聲悶哼,歸海一刀當即軟到在地,暈了過去。
“呼!”
見狀,上官海棠終于松了口氣,連忙上前扶起歸海一刀,把他送進屋中,路華濃口中又是一聲嘆息,看著滿地血腥,不知在想些什么。
靜下心來,上官海棠看著路華濃的身影,不由得眉頭一皺,她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路華濃那句話,叫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歸海百煉死時,她怕是也在現場,不然如何說出那樣的話?
“她一直都說麒麟子、劍驚風、了空大師不是一刀的殺父仇人,而那小二卻說只有這三人在場,難道……”
想到此處,她臉上神色頓時大變,如果真的如她所想一般,一刀如何能夠接受?
“不行,一刀不能報仇便近乎入魔,若叫他知道,只怕再也無法自制。怎么辦?無匹到底該怎么辦?”
幾乎本能的,她想起了她的義父,鐵膽神侯朱無視,在她想來,或許只有朱無視才能夠解決眼下的難題。
心思既動,當下她連忙寫信,飛鴿傳書,欲要將歸海一刀的情況盡數告知鐵膽神侯朱無視,并求教解決之法。
“啪!”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放出的信鴿才剛剛脫離她的視線,就被江晨以彈指神通之法從天上打落下來。
“哈!”
江晨接住信鴿在手,口中一聲輕笑,“許久沒有吃過烤鴿子了,今天正好打打牙祭!”說話間,他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輕輕一搓,碾為飛灰:“自以為是的小女生,真當朱無視不知道這里得情況嗎?不過是他示敵以弱的手段罷了,歸海一刀入魔,段天涯、柳生但馬守,恐怖皆已不遠,這方面,曹正淳終究不是朱無視的對手,不過也好,如此一來,我正好可以插上一腳,如果歸海一刀能夠駕馭阿鼻道三刀,定能位列當世絕頂高手,到時候,天下第一之爭,才算得上是名副其實,只是,他能嗎?”
一夜光景很快就過去了,水月庵中,濃濃的血腥氣息依舊沒有散去,還有那滿地的尸體,堆積在外面,令人望之生駭。
佛堂中,歸海一刀終于蘇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溫和的陽光叫他覺得有些刺目,他使勁甩了甩頭,還沒起身,上官海棠那滿含驚喜的聲音已在一旁響起:“一刀,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海棠……”
歸海一刀側過頭,看著那張欣喜與擔憂交織的臉龐,不由得為之心中一痛,昨夜的記憶似沖破堤壩的洪水般涌了上來,瞬間令他睜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抓著頭,低吼道:“海棠,對不起……”
“一刀……”
上官海棠滿臉擔憂神色,口中柔聲道:“沒事的,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刀,你現在不要多想,盡量保持平靜。”
“我知道。”
歸海一刀喘著粗氣,用力的點了點頭,但昨夜的記憶卻不停的糾纏著他,先是他發狂時的記憶,叫他極為愧疚,而最后母親那句話,更如爬出地獄的惡鬼,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內心。
“當初你爹死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她怎么會知道?她怎么會知道?她........她也在現場嗎?一時間,母親和他說過的話再次在他腦海中重現,如果麒麟子、劍驚風、了空三人不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