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哪敢,主子還不曾吃飯,哪有他先填飽肚子的道理。
躬著身子,在一旁候著。
祝靈胭道“去吧,這兒用不著你。”
“是,奴才謝主子。”小豆子應聲。
然而,轉過身,卻從角落里取過掃帚,打掃起地面來。
剛才來送東西的人多,把屋子里帶進了些泥土,雖然不很起眼,可耐不住小豆子眼尖。
月圓瞄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主子,奴婢回來了。”不多時,月缺帶著兩名小太監走進庭院里。
兩個小太監各提著一只食盒,瞧著份量就不輕,視線低垂著,躬身邁進門。
月缺月圓是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雖是二等,卻從小就在跟前服侍了,跟著住過皇子府,又從皇子府進了宮里。
雖然不及無傷那么體面,卻也有些本事和派頭。
小豆子瞧見兩個太監,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
兩個小太監沒看見小豆子。將手里提著的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飯菜一一取出,整齊擺好。
葷的素的,湯品、菜肴、點心。
品類豐富,色香味俱全。
“祝美人慢用。”說完,收起空食盒,畢恭畢敬地退出去了。
“主子,用膳吧。”月缺站在桌邊,請示道。
月圓端來水盆,祝靈胭心不在焉地洗著手,看著滿桌的菜肴,直咽口水。
這份例,遠遠超出一個美人的待遇了啊
閨蜜萬歲
擦凈水珠,勉強維持著淑女的儀態,在桌邊坐下。
拿起筷子,享用起來。
飯后。
祝靈胭被月圓扶著,在庭院里走動消食。
有幾道不怎么友好的視線,從門口、窗子等地方投過來。
祝靈胭只當沒看見。
流云宮修建得精巧別致,就是琉璃瓦片有些褪色了,墻皮也有幾處剝落的地方。
到底是給低位妃嬪住的地方,不會花太多銀子修繕,她心想。
“陳太醫,這邊請。”不多時,月缺出現在門口,身后跟著一位年輕太醫。
祝靈胭病了些日子,瞧著就單薄,皇后早就吩咐過,要給她請太醫瞧瞧,因此吃過飯,月缺就出去了。
“主子,進屋吧。”月圓則扶著她,往屋里走。
祝靈胭被扶著,進了屋。
“有些風寒,脾胃虛弱,稍加調理就好。”年輕的太醫為她診了脈相,然后收回手指,開始寫藥方。
不是多麻煩的病癥,吃幾服藥就能好。
寫完藥方,小豆子恭敬地雙手接過,正要去抓藥,月缺道“給我吧。”
小豆子一下懂了,感激地道“那就勞煩姐姐了。”將藥方遞出去。
月缺畢竟是皇后身邊出來的,余威尚在,她去拿藥,必然不會被糊弄。
收起藥方,送太醫出門。
月圓則道“主子該歇息了。”
祝靈胭喜歡這句話,立刻起身“好。”
脫掉繡鞋,整個人躺進絲滑柔軟的錦緞中,差點就舒服得哼哼起來。
妙啊,妙啊。鋪了多層褥子的床鋪,與昨晚真是天差地別。
她病了多日,身體虛弱,很快就沉睡過去。
月圓看了看她,輕手輕腳地取了針線筐,坐在一旁改動衣裙。
日頭緩慢西移。
祝靈胭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轉醒過來。
“外面什么聲音”她坐起來,聽到外面有些動靜,便問桌邊做針線的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