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加印證了龔一朔的猜想。
“蘇兄,”龔一朔面帶微笑,沉聲開口“你的隊友呢”
龔一朔若非有十足把握,不會用這種調侃的態度發出質疑。
蘇忘河絕望地閉上眼,低聲回答“要打便打,恕我狂妄,即便沒有隊友,這一戰,你隊的損失也不會小。”
龔一朔一挑眉,連忙收斂幸災樂禍的態度,上前賠笑道“蘇兄不要誤會,在下只是好奇蘇兄這是遭遇了何人襲擊這場大典,你我二人也就那兩個敵手謝師姐性情穩重,斷不會決戰之前與你我交鋒。可若是那姓楚的臭小子”
龔一朔摸了摸下巴,神色不悅地分析“慚愧,若是我,斷沒有全須全尾從他手下逃脫的可能,所以我很好奇,蘇師兄難道是完好無損地從楚湛的追擊中脫身了那可真是了不得”
蘇忘河有些吃驚,沒想到龔一朔這個傲慢自大的家伙,竟然對楚湛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這讓蘇忘河心中的羞恥感消解了大半,他甚至對龔一朔產生了同病相憐的親切感。
“蘇某不才,確實不敵楚湛。”蘇忘河也沒再逞強,實話道“現下我雖孤身一人,但囊中銘牌只才七十余枚,坦白地說,你若此刻就想與我交手,屬實得不償失。”
“不,我當然不會與蘇兄交手。”龔一朔正色道“但希望蘇兄能答應我一個請求明日山巔之戰,望蘇兄與我聯手,共同對付楚湛。”
蘇忘河一愣,沉默片刻,低聲提醒“沐霖大典從無筑基修士聯手先例,山巔之戰,多是單挑。并非在下不知變通,只是大典的長老們必定會在明淵鏡前觀看決戰”
“蘇兄”龔一朔抬手打斷他的婉拒,上前一步低聲道“沒有先例,不代表不可為之,你說的這些不成文的規矩,只能約束想守規矩的人,可楚湛那臭小子,跟我們講規矩了嗎他仗著自身那點速度天賦,進圈第一天,就對你這個筑基對手發起襲擊,可有半點顧念我們的臉面方才進戰圈前,他就威脅會第一個來對付我這小子恨不得把我們擠出十名開外,讓我們成為這場大典的笑柄”
蘇忘河皺起眉“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如此羞辱我”
“哎蘇兄還沒看出來”龔一朔蹙眉嘆息“那小子是個傻子腦袋有問題,他行事不問緣由,只圖有趣,就是個天生的壞種,你我越是痛苦羞恥,他越覺有趣”
蘇忘河醍醐灌頂“原來如此。”
龔一朔期待地等他的承諾。
蘇忘河方才與楚湛交手,此刻已經完全沒了信心,低聲坦言道“恕我直言,那小子實力著實不凡,即便你我聯手,也未必能獲勝若是我們以二對一,還是輸了,只怕是傳出去更受羞辱。”
“這一點,蘇兄大可放心。”龔一朔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已想到克制楚湛的辦法,只需山巔一戰有蘇兄相助,必叫那臭小子橫著被抬出戰圈”
蘇忘河聞言有些驚訝,他只以為這個“克制辦法”是術法招式上的手段,便也沒多想,當即爽快答應了。
用食物換取銘牌后,孟雪年等人干脆大大咧咧地就地生起篝火,打算當晚跟楚湛的隊伍歇在一處。
畢竟決戰圈內,有楚湛的地方,要么是最危險的地方,要么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洛瑤和趙望舒擔心自家學宮那兩個師兄會越想越氣,半夜忽然又要揍她們,當即借楚湛的名義嚇唬孟雪年
“你們干嘛跟我們一起啊這點食物,只夠我們楚師兄放你們一晚,你們要是不走,明天一早,楚師兄就把你們都打趴了”
“楚師弟不會這么小氣的。”孟雪年對一旁正在仰頭喝水的楚湛說“這些糕點熏肉都是我親手烹制,你要是覺得可口,大典結束后我可以再給你做,只求師弟再饒我明日一個上午,”她雙手合十嬉笑道“拜托。”
“呀”黃靜春和宋洲壞笑著湊近孟師姐起哄“我們雪年師姐怎么突然學會撒嬌了呀”
“胡說什么呀”孟雪年一手捂住發燙的臉頰道“還不是為了給你們多漲些排名”
她羞澀地看向楚湛,卻發現這小子壓根沒什么反應,已經開始拆油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