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對不”還在仰頭撒嬌的林月喬忽然頓住。
她神色錯愕地看向楚湛。
耳朵里開始有沙沙和尖銳交替的耳鳴聲發作,胸口忽然發悶。
她真的完全沒想到,楚湛是為了吃幾頓好吃的,才選擇留在這全是陌生人的醫館里。
這兩天幫楚湛換藥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他的傷痊愈了,如果換做小時候,楚湛肯定會第一時間離開人多的地方。
但楚湛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
林月喬心里還猜想,他會不會是也在期待每晚她敲開他的房門,假借換藥與他閑聊的短暫時光,所以才沒舍得立即回家。
結果,他竟然只是為了吃上幾頓大魚大肉。
這真相,讓林月喬想尖叫,她又失望,又心疼。
在她的記憶里,楚湛從來不關心每天吃什么。
為了幾頓雞鴨魚肉,甘心住在這種地方。
這代表著楚湛這半年來的生活難以想象的艱難。
“我們家雞鴨魚肉也管飽。”林月喬氣呼呼挑眼看向他側臉,啞聲埋怨“就跟你家隔了一條巷子,你要是想吃這些,怎么回來這么久,也不來我家蹭幾頓”
楚湛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太友善,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明知故問,這像是嘲諷他沒了那個資格
現在的他,要以什么身份上門尋求她的幫助
林月喬這種越界的暗示,實際上是故意的。
但凡他愿意退讓一步,用玩笑回應她的試探,她就有勇氣繼續,主動彌補之前的過錯。
可楚湛只是低下頭,神色不悅地拿起筷子,繼續夾菜。
然后他的筷子就被林月喬奪走,輕輕放在桌子上。
楚湛側頭看她“你要干什么”
林月喬抿了下唇,小聲說“我想看看你傷口是不是真的痊愈了,要不然回家后我還要一直惦記著,多不痛快”
楚湛眼神越發困惑。
林月喬低下頭,故意裝出悠然散漫的樣子,指尖緩緩摩挲著膏藥瓶邊緣,但她的耳根滾燙。
好半會兒過去,楚湛仍舊不給她回應。
理智告訴她,這樣的試探應該適可而止了,可她還是不甘心。
如果在說出那種曖昧的話之后,以毫無回應的尷尬收場,林月喬已經能想象自己回家后得難受多久了。
就像輸紅了眼的賭徒,林月喬若無其事站起身,上前一步,果斷伸手,抓住了楚湛的衣領。
“喬喬你到底要干什么”楚湛驚愕地仰頭看她,眼神已經帶了絲不悅。
換做旁人或許已經被他此時的壓迫感嚇退,林月喬依舊抓著他衣領。
楚湛沒有推開她的手,只用警告的眼神注視她。
林月喬依舊漫不經心的樣子,指尖一點一點撥開他前襟,他胸膛起伏立即變得明顯,顯然是有了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