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儷臉上的笑刷地收了“你”她吃驚地看著衛玉,換了一副正經神色“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衛玉道“我先前告訴了明掌柜那吳小姐同武都頭似乎有些微妙,你必定是悄悄過去查探那位姑娘了。”
明儷瞪著衛玉,終于道“嘖,真是活該你當大官兒,我自問也是有些七竅玲瓏的了,怎么在你跟前,就跟個透明人兒一樣。”
衛玉仰頭一笑“哪里,我也不過是從人之常情推論。明掌柜既然心儀于武都頭,又才知道武都頭跟吳小姐的關系,想必是要好好地看一看對方”
她說的含蓄,明儷卻哼了聲,道“老娘我可不是去跟她比美的,我又不是那種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只是覺著她有些古里古怪,所以轉回去看看。誰知道”
明儷在聽了衛玉的話后,自然放不下,趁著徐府亂成一鍋粥,便折了回去,本是想認真看看那位吳小姐,誰知看到意外一幕。
此時徐家主母跟公子都在那里號喪,新嫁娘卻匆匆往后面去,拐到一處角落,便跟自己的伺候丫頭低低耳語。
明儷側耳傾聽,卻因隔得太遠聽不真切,只見那一對主仆站在那里半晌,不知忙些什么,到最后走的時候,那丫鬟拍了拍手,手指上有些泥灰。
明儷越發好奇,等到兩人去了,她便閃過去,原地徘徊,見地上落著許多樹葉花瓣之類,層層疊疊,可留心再看,卻發現靠近墻根某處,似乎有翻過的痕跡。
明掌柜過去撥拉了幾下,最終從草堆底下找到了這包東西。
她是開酒樓的,自然見多識廣,打開一看,便認定了是砒霜。
明儷把自己找到的經過說了,又對衛玉道“衛巡檢,我可真迷糊了,大喜的日子,她弄這個干什么還鬼鬼祟祟的,難不成”
衛玉心里想到的,是前世案宗中記錄的那下了砒霜的黃雀卷兒。
見明儷瞪著自己,她便問道“難不成什么”
明掌柜神秘兮兮地說道“難不成她跟那些山賊有勾結,打算來個里應外合”
衛玉笑道“難說。”
明儷卻道“要真是這樣,那可真真是絕世罕見的蛇蝎心腸,讓老娘我也望塵莫及。”
正如衛玉所料,縣內的風波很快平息下去,安澄得知衛玉在徐府,也急忙帶人趕來。
恰好宿九曜也拿住了一名山賊,扔在廳門前。
衛玉要問的,自然是所謂周老六被牛頭山匪賊所殺之事。
這在山上并不是秘密,嘍啰很快招認,說道“這件事是宋頭領命做的,原本是接了這里徐員外的一大筆銀子,叫悄無聲息地把周老六除掉。”
衛玉道“可知道原因。”
嘍啰道“本來想要逼問周老六,不料他受了驚嚇,自己不小心撞到槍頭上死了。”
安縣丞在旁聽得分明,震驚地說道“原來那周老六的死,竟是徐掌柜買兇”
明儷說道“這也不算什么稀奇。那周老六賭紅了眼睛喪心病狂的,若他手里真有徐掌柜的把柄,那可真夠人受的了,換了我我也容不得他。”
此刻,徐公子同幾個親眷也在門口,聽到這里,徐公子激憤難平地“胡說,這是污蔑我父親豈會做這種事”他奮不顧身地沖向地上的賊徒,拳打腳踢,叫道“你們這幫狗賊,殺死了我父親,又污蔑他的名聲,我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那山賊在宿九曜手里如同面團般好拿捏,可面對徐公子就不同了,趁人不備,反手將徐公子胳膊一扭,竟輕易地擒住在胸前,他磨牙說道“此事山上人盡皆知,我干什么要在這上面扯謊”
徐公子被人所擒,未免害怕,但仍是顫聲說道“你說我父親,那自然跟你們有交情,那為何今日你們竟會殺過來害了他性命這不是自相矛盾”
山賊嗤之以鼻道“我們眼里只有銀子的交情,難道正經跟你們拜把子”
正說到這里,眼前一陣勁風撲來,那山賊來不及躲閃,額頭已經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中,發出“啪嚓”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