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曜抿了抿唇“死局。”
這個答案在衛玉意料之中,親耳聽見,仍是心頭一沉“是嗎,沒有任何生路”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西狄人越過了野狼關,那長懷縣就是一頭待宰羔羊。”
衛玉垂眸。
此刻他們在南城門下,前方便是進城的城門口,來往的百姓雖不多,但時時刻刻有人經過。
一條護城河在身側,河水深碧,緩緩流淌。
深綠色葉子的柳樹,千萬條柳條垂落,幾乎垂地,密集的又像是美人的云鬢。
他們下車的時候,雨還在下,雨點打在河面,漾出一圈圈小小的漣漪,蕭瑟寒意中又透出幾分江南般的煙雨蒙蒙。
到如今,雨已經停了,天上反而透出一點晴色,陽光躲在云層中,若隱若現。
衛玉仰頭看著,長長地嘆了口氣。
宿九曜卻道“你擔心西狄人越過野狼關你叫飛廉送去野狼關的那圖紙,就是為這個嗎。”
衛玉臉色立變,扭頭看向宿九曜,若非她在紀王身邊數年,養成了臨變不驚的性子,此刻早忍不住脫口而出問他如何這個也知道了。
那日武萬里去純陽宮的時候,她在地上亂畫的那些,大毛等孩童均不知是什么,武都頭也不曉得。
當時宿九曜只遠遠站著看了會兒,一言未發。
衛玉之所以那樣公然“亂”畫,便是相信沒有人能夠看破。
因為那些山川河流,乃至于長懷縣的地理圖等等,她只是憑著印象,竭力回想畫出來的草圖,她自己都不確信,楞眼一看,如鬼畫符似的。
至于那天叫飛廉送去的那張,雖是改良過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希望黃士鐸身為野狼關主將,對于關內關外的地理圖爛熟于心,會跟她心有靈犀。
只萬萬沒想到,自始至終一聲不響的宿九曜居然能夠看懂說破
她的表情變化,讓少年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真的這樣擔心,難道是從哪里聽到了消息”宿九曜問。
衛玉強自鎮定,然后她問“你莫問這個,你只告訴我,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圖紙”
少年道“沒有原因,我一看就知道了,雖然有幾個地方畫錯了,比如正對著野狼關的,其實是西城門,你畫成了北城門。”
衛玉屏息“你”她眨眨眼,難不成跟自己“心有靈犀”的是宿九曜畫成那個鬼樣,他居然還能準確地指出錯誤所在。
一眼不眨地,她頭一次這樣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張臉,這個人。
當然不可能是什么心有靈犀,只是因為他的天賦而已。
能夠看懂那寥寥幾筆的山川地形圖,這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人物,簡直是為戰事而生的。
“你剛才說,”衛玉深吸了一口氣“假如西狄人兵臨城下,長懷只能是個死局”
宿九曜不懂她為何重復這句“對。”
衛玉一笑,她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
“你又有什么法子”少年詢問。
衛玉道“有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宿九曜看了她一會兒,又回頭看向身后,身后卻并無人。
他重新看向衛玉,發現她不像是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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