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淵卻并沒有跟她解釋,只道“聽說,你揚言,假如是本王在此為非作歹,你就連我也不放過”
衛玉抿了抿唇,這話,不是杜員外、就是崔公公告訴的,他知道了也不足為奇。
“是臣一時激憤。”
“玉兒,”李星淵淡淡道“崔公公說的不錯,你是變了。”
衛玉屏息。
李星淵道“怎么,出去了一趟,見了本王,就跟見了陌生人一樣,也學會了那些逢人但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虛與委蛇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這話很重。
衛玉后撤一步,跪倒在地“我不敢。”
李星淵回頭看向她,半晌沒有出聲。室內一片寂靜,屋外隱約的響動顯得很突兀。
“本王不明白的是,”李星淵終于又開口“為什么你那么認定了,我一定會護著杜家。”
衛玉愕然,抬頭看向他。
“為什么不信我,”太子殿下道“是什么讓你這樣想的是什么,讓你跟本王如此見外了的。”
“殿下”衛玉的心在狂跳,不敢再看他,低下頭道“只是覺著、人之常情,怕殿下你礙于良妃娘娘面上會留情。”
“人之常情”李星淵呵了聲“人人都知道你衛玉是本王的人,他們卻還想對你下手,他們為何不知留情。”
衛玉驚呆“殿下,你”
“你放心。”
“什么放心”
李星淵微微俯身,盯著衛玉的雙眼道“我護著的人,只有一個。誰敢動他,我絕不放過。”
曇宮的地窟之中。
杜員外隱約聽見極細的申吟聲。
他爬起來,循著聲音,走不多時,便聽見奇怪的呼哧呼哧響動,伴隨著那種痛苦的低吟。
一點鬼火飄起來。
杜員外嚇了一跳,定神再看,卻見鬼火之下,有一道影子正動,而在這影子的面前,橫躺著一個人。
借著藍汪汪的鬼火,他猛地看清地上躺著那人,竟是自己的兒子杜焉。
“焉兒”杜員外失聲。
杜焉似乎聽見,低低地叫了聲“爹”似乎又含糊不清地說了句“疼”
“焉兒”
杜員外正欲靠近,但這聲音驚動了杜焉身前的那“影子”。
它猛地回頭,杜員外看清楚,那正是之前被劍雪刺瞎眼睛的山魈,奪衣婆。
而同時杜員外看見的,是奪衣婆手中捧著的血淋淋的,是什么臟器。
他看看奪衣婆,又看向地上的杜焉,忽然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啊”杜員外慘叫了聲,想上前,又覺著不對。就在這時,奪衣婆把手中捧著的心肝往旁邊一扔,張開血盆大口,向著杜員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