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之下的臉,膚白如好女,清秀絕倫的五官。
然而眉眼清冷異常,透出幾分凌厲的煞氣,正是宿九曜。
蒙面人原本還下意識地遮著臉,看見宿九曜后,便緩緩地放下袖子。
他駭然驚愕地瞪著小九爺,看似有點正氣的一張臉,也是熟人。
竟是定縣的楊知縣。
宿九曜漠然看著楊知縣,眼神依舊冷冽沉靜“果然是你。”
楊知縣喉頭動了動,竟不知是什么情形。但他畢竟反應極快,瞇了瞇雙眼“你們這是個圈套”
宿九曜淡淡地說道“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
楊知縣牙關緊咬,面容稍微扭曲,跟先前的正氣凜然判若兩人。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他冷笑了聲,竟咬牙切齒地說道“只要殺了你,此事就無人知曉,那衛巡檢也定不了我的罪,或者大不了一并把他解決了就是”
如同困獸猶斗,楊知縣手中軟劍一抖,刷刷聲中,又沖過來。
就在宿九曜等候于城隍廟客房之時,縣衙中,衛玉見到了從武威鏢局來的兩位老鏢師。
其中一位皓發銀須的老鏢師對衛玉道“先前不知那位小九爺是衛巡檢身邊的人,差點得罪。”
之前宿九曜前往武威鏢局,卻見鏢局大門上貼著白紙,幾個青年鏢師站在門口,正不知在議論什么。
見了宿九曜登門,是個生面孔,即刻將他攔下。宿九曜只說有事求見鏢局總鏢頭。
那幾個青年聞言,變了臉色,便喝問“你是順德府來的”
宿九曜不耐煩跟他們羅唣,道“閃開。我有正事。”
那些鏢師大怒,罵道“果然是一鷺派來的走狗真當我們武威鏢局是好欺負的真是欺人太甚”
說話間四五個人一起圍上來,吵吵嚷嚷,其中一個揮手向著宿九曜揪來“你這小子又有什么能耐,別不把人放在眼里”
宿九曜抬手在對方的手腕上一擋,抬腳踹出,對方向后倒跌。
其他幾人見狀愈發怒不可遏“打他”
宿九曜冷著臉,分毫不懼,指東打西,極快之間已經把那四五個鏢師都踹翻在地。
這番動靜驚動了屋內的人,又有十幾個呼啦啦飛跑出來,地上的人指著宿九曜道“他是一鷺派來的”
那些青年鏢師聞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上前。就在此時里頭有人喝道“住手”
大家停下來,轉頭看向門內,只見一個中年鏢師走了出來,打量了眼地上眾人,又看看宿九曜,說道“這位小哥是哪里來的”
宿九曜抬手,把衛玉給的御史臺的巡檢令牌舉起。
那鏢師跟周圍幾人看的分明,但臉色各異,有人低低道“是官府的人呸”
宿九曜臉色一寒,那中年鏢師忙厲聲喝道“都給我稍安勿躁,這位少俠并非是一鷺的人,如果是的話,你們這些人還會好端端地躺在地上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這中年鏢師有些見識,當下請了宿九曜進門。
進了內廳,他說道“在下是武威鏢局的二鏢頭,因鏢局內有事,自顧不暇,底下人又錯認了小爺的來歷,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見怪。”致歉之后,便問宿九曜來意。
小九爺只說“我有一樣東西,想請鏢局內眾位認一認。若知道底細來歷,請務必如實告知。”說著便將那失蹤道士所留的酒葫蘆跟飛鏢拿了出來,請鏢師辨認。
那鏢師打量了會兒,不認得此物,他狐疑看向宿九曜“這是何物,哪里來的”
宿九曜道“衛巡檢在此辦一宗案子,此是證物。”
“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