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心頭微動,下意識咬住唇。
此時兩位執事也走來,一看到衛玉的臉色,袁執事便猜到了“小九爺也不再這里”
整個衙門里都不見宿九曜。
阿芒突發奇想“他該不會是出去采買東西做好吃的了吧”半碗銀魚抱蛋,已經把阿芒吃的服服帖帖,一提起宿九曜,除了仍是有點不習慣他冷冽的臉色外,第一反應竟是吞口水。
袁執事跟平執事兩個到底是有些心機的,彼此對視了眼,便猜到衛玉跟宿九曜之間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兩人私下里不免嘀嘀咕咕,百般猜測。
雖然衛玉也想讓宿九曜回京,但是他突然之間、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不見,她心里卻著實的不好受。
偏偏當著眾人的面兒還是要掩飾,假裝無礙。
心里無奈之余,只暗暗祈禱他能夠順順利利地回去也就罷了。
眼見都起了身,除了小孟跟董侍衛兩人留下養傷外,袁執事跟平執事兩人跟著啟程。
忽然有武威鏢局的幾位鏢師趕來送別,其中老五對衛玉道“衛巡檢,雖然有些話不必咱們多說,但我們這些粗人也沒有什么壞心,只提醒一句,從這里往順德府去,請務必小心留意。”
衛玉問何事。老五道“后日就是順德府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來來往往的江湖客多如牛毛,那些人里也未必都是好的,每當這種日子里,街頭打架斗毆甚至出人命,都是家常便飯,所以提醒衛巡檢一句雖說您是朝廷命官,但萬一遇到些亡命之徒或者江洋大盜如銀蛇劍之類只怕容易吃虧。”
衛玉道謝,又問道“你們鏢局的人不去湊熱鬧”
老五苦笑道“本來按照慣例是會去的,可今年您也知道,還是別去出這個風頭了。”
如今雖然假冒的“楊知縣”已經被拿住,可那個跟武威鏢局有過節的什么一鷺鏢局就在順德府,而且他們的少主又受了傷,他們不去,自然也有道理。
這種江湖事,衛玉不便插手。
從定縣往順德府方向,在雪地里顛簸了半天,路上人漸漸多了。
雖然路依舊不好走,但四面八方,車輛人流不斷。
前方隱隱約約可看見城池,順德府屬于燕趙舊地,自古燕趙之地多豪俠悲風,所以順德府此處,宗派幫會龍蛇混雜,泥沙俱下。
衛玉從車門處向前打量,望著那古舊城池巍峨聳立,心中掠過一點陰影。
武林人士聚集之處,確實容易出事,尤其是里頭再混入幾個居心叵測的細作,那事態自然更加嚴重。
前世在宿九曜鎮守豫州,跟西狄人交手最激烈的時候,偏是在順德府這種心腹之處,有幾個宗派竟揭竿而起,反了朝廷。
衛玉只風聞是有細作在內四處挑撥作祟,導致朝廷在最后腹背受敵,雪上加霜,處境艱難。
馬車往城門口處行駛之時,卻發現城門口有許多士兵在檢查進出城的行人,吵吵嚷嚷,隊伍行進的十分緩慢。
衛玉在馬車上向下看時,只見行人之中,確實也有很多膀大腰圓、形貌氣質極為彪悍的,一看就知道是江湖客。
眼見要排到他們了,一個士兵大聲呵斥“什么人,還不下車來檢查”
平執事正想拿出令牌,忽然城門口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男子、本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們的馬車,聽士兵出言不遜,便叫道“不可冒犯”
他喝退了士兵,自個兒快步走了過來,仰頭笑問“敢問車上的,是京師來的衛巡檢嗎”
兩個執事都一驚,連衛玉在車內也聽的驚訝,畢竟此處并沒有她認識的人。
袁執事問道“怎么,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