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縣豁然開朗“您的意思是兇手為了隱藏身上的血跡,故意換了王绔的衣裳”
“說的不錯。李知縣可親自去過現場”
知縣忙道“是,下官親自去勘查過。”他急忙回想“正如大人所說,地上墻上都有大片血跡,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十分駭人。”
衛玉心頭一動,看向外間,她本該親自去一趟,也許另有發現。
不過,倒也無所謂。
衛玉問道“不見兇器”
“確實找不到。廖羽家里也沒有。”
“按照一般慣例來說,如果兇器是兇手在受害人家里隨手拿的,他大概會在作案后扔在現場,畢竟若帶著身邊的話太過麻煩而顯眼,沒有理由帶走,既然現場不見,那證明那兇器多半是兇手自帶,而且不能留在現場,只怕留下的話,會暴露行兇人的身份。”
李知縣驚愕“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可、可是既然兇手帶走了兇器,再找回來只怕如大海撈針。”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未必”衛玉目光閃爍,出神。
“也許什么”李知縣眼巴巴地。
衛玉道“哦有一處疑問,既然兇手換了衣裳,那所換下的衣物在何處兇器可拿走,血衣鼓鼓囊囊的未必好帶”
李知縣搓搓手,衛玉卻又道“總之不管如何,不必著急,兇手應該會把兇器送回來的。”
“大人何意”李知縣驚疑,“兇手既然怕暴露身份,又怎么會送回來呢。”
衛玉笑道“我今日已經說了,沒有兇器就不能結案,不能結案就不能殺了廖羽。那人只怕定要讓廖羽死,他自然著急,必定會想法把東西送回。”
“原來大人今日那樣倉促決定,是故意的,”李知縣總算釋然,可看著衛玉篤定的臉色,他心中一動“”難道大人已經猜到了那兇徒是何人”
衛玉淡淡道“目前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驗證。”
此時,一名衙差跑來說道“大人,廖羽醒了”
冬日天短夜長,街頭上很快灰蒙蒙的,行人少了許多。
偶爾有幾個人經過,也都縮著脖子揣著手,腳步匆忙。
過了戌時,風越發冷,街頭上極少看到有人出現。
王绔的家里,桌上一燈如豆,王绔看著空曠的房間,地上尚有未被清理干凈的血跡,他心中一陣驚悸。
他咕嘟嘟喝了幾口酒,越發悶上心頭,搖搖晃晃,回床睡了。
酒力涌動,他十分疲倦,很快睡死過去,連后門的細微響動都沒聽見。
一陣風從后襲了過來,把桌上的油燈吹的幾乎熄滅。
但很快風停了,有道人影鬼鬼祟祟出現,他先是看了眼里間睡著的王绔,繼而小心翼翼,悄悄地來到桌子旁邊。
蹲下了身子,此人將手探進去,在桌下的磚頭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塊兒稍微松動的,當下用力將其扣了出來。
在板磚的底下,竟藏有一個小小的坑洞,里頭除了一個小包袱外,還有一團裹在一起的衣裳。
此人把衣裳拿出來,一抖,里頭跌出一把帶著血跡的剔骨尖刀。
幽暗的燈光下,他死死盯著那把尖刀,如同打量一件杰作。
被血染紅的刀刃微微閃光,他似乎想起了在這把刀下那痛苦掙扎的女子慘狀,慘叫聲也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