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所有角色,都是此人獨立所為,衛玉自然驚訝,顧翰林等也嘖嘖稱奇,說道“老朽還以為知府大人為何要請這樣一臺小戲,原來玄機在這里。”
此人是湘州一帶有名的善口技者,就算他也一個人也能造出千軍萬馬的聲勢,極其有名,所以蘇知府才特相請。
知府等盛情勸飲,衛玉吃了兩三杯酒。她的酒量自然還算可以,之前跟著李星淵的時候早已經鍛煉出來,本來是吃不醉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湘洲的酒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還是因為她的水土不服緣故,又或者是心里壓著的事情太多漸漸地居然有點上頭。
衛玉知道不能吃了,立即起身告辭,臨別顧翰林又約了她改日去府里一敘。
老先生看向宿九曜,笑道“本來想請小九爺去老朽府里盤桓兩日,也算是相謝救命之恩,如今自然是得隨衛巡檢回去了且等改日,灑掃以待兩位大駕光臨。”
衛玉雙頰微紅,扶著阿芒的手往外,執事等人在后跟隨,知府大人送了出門。
阿芒把她送上了車后,回頭見宿九曜還站在原地,阿芒想也不想,揪了他一把“站著做什么,還不上來”
本來宿九曜正在想是騎馬還是如何,這一下便不用想了。
他原先看阿芒不很順眼,但這一刻卻覺得這漢子著實可愛。
宿九曜到了車中,見衛玉正斜躺著,雪白的手輕輕地扶著額頭,雙眸微閉。
感覺到車一沉,衛玉張開眼睛,猛然看見宿九曜,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小九爺一看衛玉好似警惕的樣子,就不敢靠前了。只坐在靠近車門口的地方,眼巴巴的看著她。
這會兒阿芒趕車,馬車向前奔去,小九爺問“你生氣了”
衛玉見他沒動,這才扭開頭。
酒已經跑到了她的臉上,弄得臉跟脖子都有點兒淡淡的粉色。
這么一轉頭,宿九曜看的更清楚了。
他微微的有點口干,說話竟結巴起來“你、你你喝多了”
衛玉淡淡皺眉,嘴里含糊低語“不用你多說。”
小九爺趁機稍微靠近了些“我沒想惹你生氣。”
“我沒有生氣。”
“你有雖然我不知道緣故,”宿九曜一想“是因為我問你的那些事嗎”
衛玉把臉往車壁角落里靠了靠,似乎想擠出來一道縫隙逃之夭夭。
“衛巡檢,”宿九曜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衛玉忍無可忍,終于說“沒別的意思,你打聽那么多干什么”
“我、我也不明白,”宿九曜低下頭,仔細地尋思“我只是想知道關于你的事,想知道的多一點。”
衛玉吸氣,勉強鎮定,想起宿九曜說的那天晚上之類的話,心里格外的慌亂跟難堪。
她當然記得那個雪夜,她好像做了個不堪回首的春夢。
當時醒來,雖有所察覺,但沒往深處去想。
方才宿九曜含糊了幾句,衛玉才驚覺,自己當時是不是說了什么讓他聽見了。
可到底說了什么她又不知道。
她也想問,又不敢問,無奈地嘆息了聲。
正在發怔,宿九曜已經到了跟前。
衛玉一哆嗦,本能的往后,身子緊緊地貼在車壁上“干什么”呼吸都急促起來。
小九爺無辜的看著她“我看你好像頭疼,我給你按頭吧,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