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宏為人精明敏捷,負責刀筆,人脈頗廣,衛玉想見他自然不只是為了久別重逢。
只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當下又命人去叫了蔣攸安,請他們一塊兒去外頭酒樓上,點了幾樣菜。美其名曰接風洗塵。
任宏跟蔣攸安兩個人都不傻,見衛玉回來的突然,又立即“請客”,當然也猜到了幾分。
酒桌上寒暄了半晌,衛玉果然就問起良妃娘娘的事。
任宏道“聽聞自從謄縣那里傳來了杜家別院失火的消息,娘娘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只是突然離去,叫人驚訝但也沒有什么別的消息。”
衛玉問“一點風聲也沒有”
任主簿道“你才是東宮的人,你都不知道,問我們”
蔣仵作在旁吃了一杯酒,瞇起眼睛說“這種事情最是棘手,畢竟是宮內就算有個什么,誰又敢說,除非是不要腦袋了。”他謹慎的停了會兒“不過,我曾經無意中聽人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聽聽也就算了。”
衛玉忙問什么話,任主簿起身走到門口,假裝閑打量的向外張望。
蔣攸安小聲說“是個太醫院的行差,有一次泡澡的時候,提了一句,說是良妃娘娘在出事之前,曾說看看見了鬼影。”
門口的任主簿聽見了半句,驚訝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顯然也是才聽說。
衛玉屏息“什么意思”
“也許是病中的人產生了幻覺。也許是娘娘思慮過甚”蔣攸安說了這句,看著衛玉“你特意打聽這個,莫非是懷疑這其中有什么蹊蹺”
衛玉忙說沒有“畢竟這件事來的突然,我還有點兒不敢相信呢,所以隨口問問。”
兩人當然明白,衛玉是不想把事情弄得鄭重其事,畢竟事關非常。
任宏走回來,倒了一杯酒“你要是關心這個,倒不如多關心關心太子殿下吧。這些日子御史臺里不知多少人說,太子殿下夜夜進宮守靈,白天還要忙于政務,寢食不安,這可于身體大有損傷。”
衛玉黯然“我知道。”
衛玉本懷疑良妃的死,想打聽打聽有什么線索。
可惜事關宮內娘娘,自然無人敢隨意亂說。連任蔣也知道的有限。
幾個人又喝了一杯酒,正在問衛玉南行的事。外頭卻有人叫嚷起來,一個聲音道“聽說了么先前那位豫州打了勝仗的小將今日回京了,聽說皇上大有封賞。”
衛玉停了酒杯,豎起耳朵。
那幾人顯然是喝的有幾分醉了,邊走邊大聲道
“那小將軍才十三四歲,就有這么厲害了,古來的衛青霍去病大概也既如此真是我朝之幸”
“還有一件,據說這小將軍的相貌最美,皇上對他喜歡的很啊。”
“你哪里來的消息”
“我的兄弟是在都尉府里當差的,消息最為靈通,都尉老爺都贊不絕口,還說該日要請那小將軍過府飲宴呢,自然錯不了。”
“到底是什么模樣的少年英雄,可惜我們沒有眼福,總不能親眼看看”
里頭的幾個人聽到這里,任主簿盯著衛玉道“之前傳說有小將進京面圣,可惜突然不知何故離開了。我們百般猜測,還以為他必定要落罪,沒想到皇上還是破格惜才呀。”
蔣仵作道“你少兜圈子,衛巡檢,你才回來他就也一起回來了,說實話,那小將軍是不是跟你一起的”
御史臺這種地方消息最為靈通,加上之前小侯爺為宿九曜扛罪等等,風聲隱約傳了出來。
衛玉笑笑“只是碰巧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