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短促的叫聲從身后傳來。
孟敕清聞聲回頭看去,就見少女捂住手指,細眉微蹙,小臉發白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怎么了。”他抬步靠近她,見少女細白的食指上有著兩個細小的窟窿,鮮紅的血正爭先恐后的從那兩個窟窿往外流,不一會就蔓延過了她白嫩的腕子滴在了地上。
“對不起敕清師兄都怪我,都怪我太笨了,看著樹上的花開的好看想摘一朵看看,結果沒想到把蛇看成了樹枝。”
少女帶著泣音的柔軟聲音根本不忍心讓人責怪她,更何況孟敕清根本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他眉頭微蹙,看著那仍然滋滋冒血的手指心下有些奇怪。
他明明已經將周圍的路都清理的干干凈凈了,怎么還會有蛇冒出來。
他當然想不到,某瑤為了處心積慮靠近他,特意將草叢路過的無辜蛇抓起來將手硬塞進人家嘴里,看它不咬還是自食其力強勢碰瓷,才換來的這么兩個窟窿。
利用完了以后反就將其扔進了草堆里,弱小性子溫和又無毒的小黑蛇尾巴捂著牙哭唧唧的就扭走了,根本不想背這個黑鍋。
“看清蛇的顏色了嗎。”
被蛇咬了有些麻煩,蛇的種類復雜繁多,蛇毒更是多樣化,萬一中了一些比較麻煩的毒
“好像是帶花紋的。”田瑤瑤眼睛眨也不眨的撒謊道,說完以后她又垂頭哀聲說道“敕清師兄不然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一會我自己能跟上的。”
這深郊野外,連個正經的官道都沒有,將她扔在這,無疑是讓她等死。
孟敕清蹙眉,先道了一聲冒犯,隨后上前拉過她直接打橫抱起,運起法力就朝著最近的城鎮飛去。
景色伴風順勢從眼前劃過,七葷八素的殘影晃的眼睛疼,等孟敕清到地方將她放下來的時候,本來只是有幾分裝的難受,這下倒是真難受了。
見她面色蒼白一副痛苦模樣孟敕清不敢多耽擱,當即帶她進了醫館。
經歷了大夫一番診治,確認了田瑤瑤的傷口無毒,在簡單上藥包扎后,大夫就讓二人離開了。
看著少女站在街邊上垂頭捧著手指一副無聲的樣子,孟敕清開口道“疼”
“不疼”少女搖了搖頭,握住手指的動作緊了緊,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抬頭看向孟敕清道“我我當時可能是被嚇到了,一時看花了眼。”
這是在解釋她說看到的是花蛇,結果大夫卻說只是普通無毒黑蛇的那段話。
“嗯。”孟敕清低低應著,沒反駁她的話,也沒接著說什么。
田瑤瑤有些心虛,沒敢抬頭去看孟敕清的神色。
她覺得這次可能翻車了。
應該會被發現吧,畢竟借口那么拙劣。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她哪知道孟敕清一下能飛那么遠,害的她連借口都沒找好就被戳穿了。
她微低著頭,神色有些低落,一時連孟敕清走了都沒看見。
孟敕清走了幾步發現少女沒有跟上,轉眼看去便見她垂著小臉捂著手呆呆地站在那一副憂傷無助的模樣。
就像是被誰家遺棄在街上找不到家的小貓咪一樣。
他欲叫她的聲音一頓,喉中泛起些微癢意,平緩的心速逐漸加快,竟有種莫由來的沖動
讓他想要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細細哄著她安慰她,不讓她露出那樣的神色。
但他最終還是制止住了這份沖動。
她是田雪念的妹妹,田雪念是他師妹,這么算她也算是他半個妹妹。
這不該,也不行。
于禮不合。
雖然孟敕清并未多追究某些東西,但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同。
比如他對田瑤瑤,可能有些過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