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七日趕路,她的咳嗽時好時壞,喉嚨難受得緊。玉熙強忍著沒說,硬是忍到了濟州。
這下就算容茵不說,她自己也要請大夫來,因為實在太難受了。玉熙自己也奇怪,這次的病來得急,也兇,好不了兩日又倒下了。
咳的兇的時候,竟然會想吐,肺都要咳出來了。
趙云洲找來濟州最好的大夫,把脈后,大夫說是心焦郁結所致,讓她放松心情,喝幾貼藥就好了。玉熙嘆氣,說了跟沒說一樣,反正就是繼續喝藥。
趙云洲滿臉不爽的看著她,問“你有什么郁結莫非還在想誰”
玉熙當然知道趙云洲說的是誰,面上閃過不自然,回他“沒有,我在擔心別的事。”
她沒說謊,她確實在擔心別的事,林學安說宋明宣有可能會出現,現在到了濟州,不知人藏在哪里
趙云洲不信她的說辭,方才,她的眼神閃躲了,分明在撒謊。但繼續問她,玉熙肯定也不會說,這般想著,趙云洲便也沒多嘴。
他想起那日傅安年的話來,說玉熙不會讓別人管他們的事,真被他說對了。
趙云洲苦笑,暗想兩人雖分開,但對彼此的了解可真是夠的。
他喟嘆下,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話說完,趙云洲起身,又被玉熙叫住“表哥,我們要在濟州多待幾日。”
趙云洲回身看她,毫不猶豫點頭,“我知道,你身子不好,不能趕路,別擔心了,我心里有數。”
玉熙這才安心,她真怕趙云洲一直問個不停,等會她想不到好的說辭。
她靠在床邊休息,過了沒一會冬玲給她端藥來,她聞著難聞的藥味,眉頭擰成川字,很不想喝。但不喝不行,不喝嗓子一直好不了。
無奈,玉熙只能捏著鼻子灌下去,喝得太急,差點嗆著。冬玲趕緊給她一顆蜜餞,讓她去去嘴里的苦味。
酸甜的清香蔓延在唇齒間,舒服多了。
玉熙往后靠,看眼窗口,對冬玲道“把窗打開。”
現在是五月,天氣逐漸變暖,白日的溫度略高,門窗緊閉著有點悶,再加上剛才喝了藥,房內一股藥味,不大好聞。
急需把門窗打開透透氣,不然會很憋悶。
冬玲照她的話做,窗一開,微風徐徐,將房內的悶熱和藥味瞬間吹散,留下的是暖風的味道,和樓下街市的茶香味。
當然,街道的喧鬧也一并落在耳中,顯出幾分嘈雜來。
玉熙舒服的伸個懶腰,發絲垂下身前,她用手指勾住一縷,在手指間轉著圈玩,慵懶散漫。
悠地,房門被敲響,她側頭看,給冬玲使個眼色,冬玲立馬去開門。門外是林學安,冬玲知道兩人有話要說,很有眼色的出了屋子,讓兩人在屋內說話。
門合上,林學安回頭瞅了眼,又瞧瞧半開的窗,問“公主好些了嗎”
好沒好的,現在也不知道,玉熙不想他擔心,便點頭說“好些了。”
林學安在一旁坐下,手指不安的來回動,瞧瞧她,然后又垂下眼,有話說。
玉熙看不慣他這樣,顰眉道“想說什么莫非是有異常。”
他搖頭,要是有異常還好了,至少有突破口,就是沒有異常才心煩。
“沒有,所以才煩,我看再等兩日,不行我們走吧。”
“你怕啊”玉熙來回打量他,林學安的武功三腳貓,怕也是正常。
“我怕保護不好您。”
玉熙張張唇,被他這句話憋得一時沒說出話來,她撓撓頭,道“這個時候就別拍馬屁了。”
林學安跳起來,略顯煩躁,“您這話說的,居然不信我。”
她動動唇角,要怎么信誰讓他平時看起來不太正經,有時說話也沒個正行,她自然擔憂了。
但此時說不信他,未免太打擊他了。于是玉熙說道“我當然信你。”
“你看。”林學安來回踱步,十分焦慮,“你都相信我不能保護你了。”
“”
她不是這個意思。
玉熙忙擺擺手,解釋說“我的意思是,相信你能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