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還表現出了焦急擔憂的表情,是發自內心,不受控制的情緒。
玉熙啟唇呼吸,承認自己在意他,可是,她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于是她鎮定下來,緩緩道“既然受傷了,就派御醫去醫治。”
德順看眼她,又和身后的冬玲交換個眼神,然后恭敬的點頭,再沒提傅安年受傷的事。
雖是沒提,但她的心里一直記掛,晚膳也沒吃幾口,腦中全是傅安年,沒去看他,也不知他傷的如何
暮色微暗,景華宮亮如白晝,廊下燈籠隨風搖曳,光影也隨著輕動。
宋明胤來時玉熙正喝茶,聽見聲響抬頭看過來,繼續喝茶,沒動一下。
“皇姐。”
宋明胤一揮手,所有人退下,只剩姐弟兩在屋內,沒有那么多規矩,和普通百姓家的姐弟一樣,閑話家常。
“喝茶嗎”
玉熙給他倒了一杯,想著他這會過來,肯定是有事,便等著宋明胤開口。
兩人沉默須臾,而后方才茶盞開口,“傅安年回來了,受了點傷,皇姐不去看看嗎”
下午那會,她聽見傅安年受傷,有點亂了分寸,事后一想,覺得不對勁。傅安年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怎會輕易受傷,莫不是苦肉計
她不知真假,就把這事放在心上,也沒去問。
現在宋明胤來問她了,是不是傷的挺重
玉熙不緊不慢的回他“我不去了,讓御醫去瞧瞧吧。”
宋明胤盯著她,原本她和傅安年間的事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可是此刻看來,結果似乎不大好。
皇姐她,猶豫不決呢。
思及此,有些話,宋明胤不得不說了,“皇姐想好了嗎”
玉熙動作一滯,沉默不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宋明胤見狀就全明白了,他問出一直想問的事“皇姐顧慮什么或者,害怕什么”
空氣凝固,沉悶的有些透不過氣。
玉熙胸口堵著,呼吸不順暢,她想起父皇賜婚的時候,那時賜婚來的突然,她不知所措,可在她心底,是高興和激動的。
她知道傅安年,是傅將軍的獨子,聽說年少跟隨傅將軍歷練,文武雙全,難得人才。她初見時,便見他溫和有禮,俊朗非凡,矜貴優雅的氣度比起皇子絲毫不遜色,她心動了。
能嫁給這樣的郎君,她該高興。況且,傅家能助宋明胤坐穩皇位,一舉兩得的好事。
可是他面對自己總是沉默寡言,心思難以猜透。
時日長了,她便不想猜了。所以當傅安年提出和離時,她想也不想就同意。
想到這,玉熙輕嘆聲,眼睫微動,道“若當初父皇沒有賜婚,我和他還有可能嗎我時常在想,要是沒有賜婚,他能娶自己心悅的女子,而不是被圣旨束縛,不得不娶我。”
說完自嘲的笑了下,她對當初的賜婚耿耿于懷。
宋明胤聞言,瞬間就明了,皇姐這是以為傅安年娶她是因為賜婚啊,宋明胤輕笑,解釋說“皇姐不知道,傅安年去臨安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不是我。”
瞧見玉熙震驚的雙眼睜大,宋明胤不帶停歇的接著說“當年的賜婚,是他求來的。”
她的眸光蕩漾,滿是不可置信,她望著宋明胤嚴肅的面龐,啟著唇沒說話。
那時先皇病重,宋明胤年紀尚小,他在父皇的寢殿內,親眼看見傅安年來找父皇,說過的話,他到現在也沒忘記。
父皇病的起不來,眼神卻銳利,他側頭注視傅安年,問他“是你父親讓你來的”
“不是。”傅安年跪在他床前,對上先皇的眼,堅定,絕不后退,“是臣自己要來的。”
“好,安年有話但說無妨。”先皇說的有氣無力。
傅安年喉結滾動,誠懇的說道“臣以及傅府會傾盡全力助二皇子登基為帝,坐穩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