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房間很大,并未禁止嘉賓攜帶物品,畢竟需要生活一個月。可男人的房間內,使用頻率最高的,卻只有那張床,以及黑色的書桌。
其他的設施,依舊保持著來時的模樣,似乎他從未將這里當做自己的住處,隨時可以離開。
辛言忱坐在書桌前,他的面前有一個本子。
他曾借口是工作筆記,卻又在鏡頭前承諾,如果真有戀愛的那一天,他會公布筆記內容。
男人指骨修長,冷白色的肌膚上青筋明顯,極其性感,此刻,卻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不算嚴重,卻很密集,過白的膚色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卻又似乎,變得更加性感。
辛言忱不期然想起了下午。
他原本更想送一條腳鏈,細細的銀色鏈子,圈著她脆弱的腳踝,必是極美。
可那只是原本。
經過銀飾店時,望著那一排戒指,聽著小情侶的嬌嗔“戒指代表承諾呀,你不會不想和我結婚吧”。
結婚。
突然,這兩個陌生的字跳到辛言忱腦海。
在辛言忱過去26年的記憶里,婚姻,并不是個好詞。
父親毫無責任可言,母親同樣窒息地想要將父親永遠圈在她的身邊,就像她要掌控著他這個兒子來留下丈夫,又在兒子無法留下丈夫時,對其肆意打罵。
婚姻里的一切,都只是她留下丈夫的工具。
那不是愛。
“你根本不懂愛。和你父親一樣,是條冷血的蛇。”
氣急時,母親曾這般辱罵他,這句話辛言忱記了20年,必須承認的一點是,他來到戀綜,也懷著微妙的心思,想要向母親證明,他并非如此。
過去的26年,他活得光明磊落,即便有些隱晦的心思,可他從來克制得很好,與他們這對夫妻不同。
可參加節目的第6天,辛言忱承認他同樣繼承了這樣的基因。
確診了劣質基因,在認識她的第6天。
僅僅6天,或者在更早之前,第2天、第3天。
單是看見她,他便生出諸多無恥的欲望,每晚的夢境,都如此不堪。
他想獨占她,想要將她關在一個狹窄黑暗的屋子,只有他能看見,其他人都不可以。
就連光,也不行。
辛言忱喜歡掌控。
可他從來沒有真正擁有什么。
在戀綜里,或許是某個溫柔對她微笑的瞬間,陰暗的想法驀的閃過。
他想將蘇寶恬藏起來,他想要她的全身,都只有自己的氣息。
母親的做法固然將父親推遠,可若是他,必定更為謹慎,他不會瘋狂地表達自己的愛,不會展現分毫掠奪。
辛言忱想拴住他的小朋友。
可那只是原本。
或許是受到銀飾店情侶的啟發,或許是上午少女湊近他時,那一抬眸加劇的心跳。
或許是她讓他夾排骨時,對于突如其來的親昵,那陌生的不知所措。
或許是6天里無數個瞬間。
或許沒有原因。
辛言忱買了戒指。
現在,他更想,和她一起站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