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筠的羨慕毫不遮掩,他也想過去,徐玉修拋來一個眼神,也就老實了。
最近不能惹大哥,他金貴著呢。
算了,等大哥走了,他就是府里唯一的嫡公子
辛子槐讀書不行,倒是寫得一手好字。讀書人講究以文會友,辛子槐為了仕途更進一步,特意苦練過那手字。
辛言忱平靜夸道“母親的字愈發精進了。”
辛子槐打量了長子一眼,側身讓出位置,將毛筆遞過去“寫兩個字我瞧瞧。”
上好的宣紙、端硯,辛言忱當初習字時,只不過用一根樹枝在地上劃劃。
頓了頓,他拿起毛筆,姿勢標準,指骨修長如玉,幾個字便在紙上流瀉而出。
辛言忱。
辛子槐看著那三個字,夸道“行筆迅捷,用筆有力,不錯。”
徐玉修也湊過去看,跟著夸道“聽小廝說,忱哥兒才從書齋回來呢,他一貫好學,和你一樣。”
只可惜太過鋒利,若是女子,有此風骨無妨,可對男子而言,便會擔心過剛易折。
徐玉修淡淡地在心底點評了兩句。
聞言,辛子槐更高興了,她提筆,在旁邊寫下了“辛子槐”三個字。
“母親,我呢”
聽見辛言筠的抱怨,她便又加了“辛言筠”三個字。
可惜宣紙空間不足,最后加的“辛言筠”三個字,便擠在了“辛子槐”旁邊,顯得“辛言忱”三個字孤零零的。
“忱哥兒,你看這字。”
“一筆寫不出兩個辛字,你可知曉”
辛言忱淡聲應是,辛子槐嘆息一聲,放下筆“你這性子,讓我如何放心。”
徐玉修站在一旁,神色同樣有些動容。
想了想,他問道“忱哥兒,你可有心上人”
辛言忱內心暗道來了。
“并無。”
好似松了口氣,徐玉修代替妻主問出了話“那你可愿參加大選,入宮”
這一次,辛言忱沉默了許久。
未來如何,其實他很少考慮,他不愛女子、不愛男子,唯獨愛讀幾本書,最常翻的是游記,如果可以,他更想游歷祖國的大好河山。
可身為男子,在這世道舉步維艱;身為高門嫡子,他有必須承擔的責任,不論他是否愿意。
他沉默得太久,書房內的氣氛陡然沉寂下來,剛才的和樂不復存在。就連宣紙上的三個名字,都隨著墨跡變干,顯得冰冷起來。
辛子槐暗暗皺眉,這木訥性子可不討喜,筠哥兒倒是活潑,年齡卻不夠,幾個庶子也是如此。
當了一輩子的“愛夫”妻主,臨到此刻,辛子槐才感慨,兒子生得少了點。
恰在此刻,一只手借著衣袖的遮掩,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抬頭看去,徐玉修目露擔憂,辛子槐心中的氣突然又順了起來。
罷了,能有個嫡子參加選秀便很好,再如何,忱哥兒這張臉還是夠用的。
如今只怕他對玉修有恨,對她這個母親有恨,對辛家有恨。
正思索間,一道溫雅的嗓音響起。
“言忱愿意。”
“只陛下見慣了美人,言忱身無長物,如何確定,能被宮中留下呢”
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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