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輕、漂亮、識趣,再過3年的下一次選秀,陛下21歲,也到了會疼人的年紀。”
“但疼不疼你,就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徐玉修放緩了語調,辛言筠忍不住聽得入神,心中那陌生而遙遠的京城里,有一個形象正在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嵐朝的女帝陛下,全天下最優秀的女子,他見一眼就會愛上。
黃河水患、津州干旱,那是距離閨閣男子很遠的地方,可在那人手中,整個天下,仿佛也只是彈指之間。
隱約的排斥完全消散,他有些急切道“爹,你最聰明了,快教教我吧,我該怎么做呢”
徐玉修滿意地笑了。
“我會為你多請幾個先生,舞蹈、字畫、禮儀,你都需要繼續學習。還有吃食上,你外婆從焰州請了一個宮中外放的嬤嬤,為你調節身體,務必達到最佳的受孕狀態。”
辛言筠聽得臉紅,又聽父親說了最后一句話。
“而現在,你一定要和你哥哥打好關系。”
哥哥辛言筠不太明白,卻也乖巧點頭。
他挺喜歡大哥的,年幼時不懂事,也排斥過對方,擔心爹娘被搶走,可慢慢讀書識禮后,他也明白了大哥的不易,偶爾也會分些小零嘴給對方。
看著懵懂的小兒子,徐玉修忍不住輕嘆。
說起來,筠哥兒真是生在了一個好時候,若是徐家有年紀合適的男子,這些人脈資源,又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外嫁的庶子的孩子
想到徐家,徐玉修又想到了辛言忱,他眸光微暗。
徐家甘愿拿出福太貴君那條人脈,除了他的修書外,還有兩點。
一來,徐家也想在這首次選秀中占據一席之地,免得落了下風、白白浪費下一個三年;二來,則是看過了辛言忱的畫像,那般容貌身段,有投資的價值,才會愿意拿出人脈。
路已經鋪好了,就是不知,這位嫡長子,又能走到哪一步
讓出這么珍惜的人脈,徐玉修理智知道是最好的選擇,對方若是投桃報李,來日也會拉拔筠哥兒一把。
可情感上,他卻還有些難平,這忱哥兒,運道倒也不錯。
他輕嘆一聲。
畢竟有福太貴君這個例子在,這運道啊,在宮中,可勝過千般計謀。
當然,爭氣的肚皮才是根本。
正月過后,選秀從京城、州府、郡、縣一級級開始。
辛子槐在青州說得上話,因此,辛言忱只是走了個過場,就成了前往京城的秀男之一。
和他一樣待遇的,還有青州刺史的公子云修齊,也是那日在書齋,被人議論“素有賢德之名”的公子。
最后留在府里的這些日子,徐玉修并未拘著他的花用,還送了不少首飾體己,辛言忱單單留下了幾幅字畫和游記,整日宅在院子里看書。
消息都是辛言筠打探到的,仗著年紀小,他時常在保鏢的護衛下外出,也不知徐玉修是怎么允的。
“哥,你居然睡得著覺”
臨行前一天,辛言筠急匆匆踏入他的院子,身后的小廝捧著托盤而入,一連好幾個。
“快試試我給你準備的新衣哪里不合適還能找師傅修改”
最后那個小廝,手里沉甸甸的,托盤上蓋著一層紅布,看樣子,分明是銀子。
辛言忱收起書,臉色微沉“筠哥兒,我說過,不要給我送東西。”
小少年有點被嚇到,可他自幼是府里嬌寵大的,這次還得了父親的允,底氣便又足起來了。
他拿出一件青衫,抖落開,銀色暗紋在日光下閃爍,清雅又富貴。
“哥,我可不是為你準備的,我是為長史家的嫡長子準備的這些,都是嫡長子該有的排面”
他又胡攪蠻纏起來“別叫整個青州的百姓以為,咱們辛家多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