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裊還以為李夏鐸是簡單的失戀,她打算找個辦法,讓他從失戀的悲傷中緩解過來。冥思苦想,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主意,決定回去先調查一下再做打算。
她這還是第一次無償服務呢!
杜裊叉腰道:“放心吧,我會幫你這次的。”
李夏鐸不再言語。他沒見到剛剛夸張的場景,只把杜裊當成了一個不知情的好心人。
涂有為熱切地湊過來,沖著杜裊獻殷勤。
“您好,我叫涂有為,家父是本市稅務局局長,有點小能量,您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或是有什么不好解決的難題,隨時打這個電話,我絕對不含糊!”他九十度鞠躬,雙手呈上自己的名片。
杜裊更迷糊了。
她覺得,這群人是不是演戲演得入魔了?遲疑地接下名片,她打算和老葛先去警局,把案子消了比什么都重要。
杜裊看到的事物都被大黑修改過,所以她才是在場這些人里面最莫名其妙的一個。
烏鴉冷眼旁觀,它印證了猜測——
那個人很在意杜裊。
不是情感羈絆的在意,更像是精心保護心愛玩具的做派。
“嘎……”
它揚起翅膀,騰空飛走。
東山游泳館外,地面星星點點的水潭訴說著發生過的不平常。風拂過,繚亂的波紋中,暗流涌動。
記者全偉陽回到家就發現膠片全燒毀了。
唯一有保存希望的,就是被他吞進肚子的那張儲存卡。這些天來,他每天捏著速瀉藥,精神振奮地來往于辦公室和廁所,面帶紅潤,提著褲腰帶都面帶笑意,迎面撞見領導把領導嚇得差點抖錯方向。
“他不會是有精神病吧?”同事們背后議論。
最后他們達成共識。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一個精神病患。之后,還敢叫全偉陽外號的人少了,僅剩的幾個也不敢當面叫,只能在背后說說,還生怕傳到全偉陽耳朵里。
同被腹瀉折磨的領導,與全偉陽在廁所里混了個臉熟。
在坑位和坑位的親密交流中,領導了解到全偉陽的為人和抱負,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決定多給他一些鍛煉機會,若是出色再提拔成自己的心腹。
全偉陽最終還是沒在排泄物里摸出來那枚儲存卡。
一個禮拜過去,他在一次街頭直播采訪中的出色表現,被領導看在眼中。借此機會晉升為小組組長,成為了那間小辦公室里的中上層人物。
女同事改變臉色,還有人笑著約他出去吃飯。
男同事也哥們兄弟地叫起來,全哥全哥地喊在嘴里。
那個給他起外號的門衛開始躲全偉陽走,生怕全偉陽借機會打擊報復,憂慮重重,壓力搞得自己沒法再硬起來。
全偉陽高興歸高興,沒有因此得意忘形。
他對著鏡子打理新西裝,開心地把“組長”胸牌別在胸口,望著望著,思緒漸漸飛到了東山游泳館那天。
“那位神仙不只是恩人,還是我的貴人……我可不能狼心狗肺地忘了恩情。”
全偉陽握緊拳頭,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