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溫素媛身上。
她輕咬嘴唇,面帶倔強,直視那雙強壯男拳手都不敢回望的眼睛。望月也在回望她,無人知她心中打算。
張宏奉往前走了半步,橫在溫素媛與望月之間。
他皺眉道:“圣門集團和無名拳館的事,與這小姑娘沒關系。望月,我再尊稱您一句望月師傅,有什么難題沖著我們來,別牽扯外人。”
“好。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兩句話。”望月負手而立,道:“一,以后你們若是想在黑都繼續打拳,所有人都要在圣門集團登記資料,缺一不可,如有比賽邀約必須經過圣門集團。二,交出兇手,并且讓無明拳館館主虎眼,親自登門道歉。”
有人忍不住低聲道:“他們以為自己是政府的稅務局么?”
“以虎眼館主,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
張宏奉抬起手掌,示意大家噤聲,質疑道:“等等,你在說,兇手?除去虎眼館主帶著他的女兒因事外出一段時間。無明拳館剛開張營業,所有有名號的拳手都在館內忙得不可開交,你說誰是兇手?”
“我們的人死在了虎眼流星下,這種殺人拳招是虎眼的獨門秘技。我沒時間去調查你們的出入情況,一周時間,夠充足了,我要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合理解釋。否則……”
望月斜望張宏奉:“無明拳館將在黑都除名。”
氣氛凝重。
沒人會質疑望月的決心。她是圣門的三圣子之首,實力高深莫測,在黑都的Rank排名在第4,是最有可能贏得沙巴克世界賽門票的頂級格斗家。
她臨走前,輕輕拍了拍溫素媛的肩膀,將一張紙條塞到溫素媛手心,耳側低語:“女孩兒,我喜歡你的性格。想通了,就按照這個地址來……”
“當我的第一個徒弟。”
溫素媛攥著紙條,神色復雜地看著望月離去的背影。
旁邊一個矮個子男人好奇問道:“望月說的什么?”
“她……”
溫素媛搖頭:“什么都沒說。”
她轉而拉住張宏奉的衣袖,目光清澈,輕聲問道:“張教練,如果想達到望月師傅那種層次,需要多少年的時間?”
張宏奉啞然,很意外,他考慮到女孩子的奇怪自尊,十分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是黑都排名第四的拳手,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如果想打到那種排名的話……庸才,一輩子也不可能。天才,只需要五場比賽。”
她又指著損壞的測力機殘骸,期冀地問:“那種拳頭,算是天才么?”
張宏奉雖然憂慮重重,依舊為這天真的問題逗笑了,他莞爾道:“不是。”
“那是什么?”溫素媛疑惑道。
張宏奉笑道:“因為我也能,而我不是天才。不只是我,在場的很多人也能做到。明白了么?”
溫素媛失望的哦了一聲。
她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大家都可以啊……白高興了。我果然還是菜鳥,這群人應該挺可靠的吧?”
溫素媛的戰斗本能告訴她,如果剛才沒有被望月搶先,讓她揮出全力的拳頭,測力機的模樣不會比現在更好。
“今天提前閉館了。有需要的話,明天再來吧。”張宏奉打發走了溫素媛。
孫青突然對張宏奉說:“你剛才和那女孩嘀咕什么呢?”
“哦,她問我多大的力氣能打壞測力機。我就想了一下,兩星級以上的臂鎧,配合壓沖機的話,應該能差不多?”張宏奉撓頭,自顧自笑了起來:“好像也不一定,有點吹大了。”
他不知道。
溫素媛的問題里沒有臂鎧,只有最純粹的拳頭。
第二天。
在無明拳館開門的清晨,迎來了第一位客人。她是來拜師的……和這群她以為的大高手們拜師。
她哪里清楚圣門集團的可怕,只想著,無明拳館離家不算太遠,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而且為人還算不錯。
接待溫素媛不是張宏奉,而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人。
她終于拿到了正式登記名單,望向右上角“勤工儉學”一欄,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是勤工儉學性質,但是免除學費,而且也能接觸到拳館的基礎格斗課程。
“第一步呀。”
溫素媛開心地嘿嘿笑著。
不是她踏入格斗領域的第一步,而是去沙巴克找到姐姐的第一步,也是陷入泥潭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