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馳光看見安祿山的第一眼,就下意識的想要皺眉。
不是因為對方的相貌。
誠然,舞蹈比賽中,有些評委可能會對相貌問題頗為重視,但是,無論什么時候,實力都是最好的通行證。
安祿山是有這個實力的。
他的實力穩到能讓人忽略他外表和體型的不足。
同樣是胡旋舞,楊玉環跳得熱烈嫵媚,舞動的時候,宛如一朵耀眼的風中玫瑰張揚綻放。
安祿山卻走上了另外一個和她不一樣的極端。
他跳舞的時候,動作凌厲剛健,動如雷霆,疾如旋踵,每一個動作都詮釋著何為男性的雄健之美。
按理說,他的實力,在這一屆新人當中可謂是佼佼者,哪怕所有人都淘汰了,他應該也是能穩進的。
但是
季馳光咬了咬唇,如果不是自制力強,她整張臉都要皺一塊兒了。
為什么能有這樣讓人看著就覺得討厭的人啊
她死死的攥著手,心里的小人都在捶地了她以前還私底下吐槽過哥舒老師那個眼緣說太玄學了,現在她終于相信了原來世界上真的能有像安祿山這樣看著就讓人覺得超級討厭的人
季馳光這邊在苦苦忍耐,完全沒了欣賞舞蹈的心情,哥舒翰那邊也沒好多少。
他在坐下看到安祿山的那一刻,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
屈辱、憎惡、痛苦這些已經離他遠去很多年的負面情緒,在一瞬間重新找到了他這個老朋友。
哥舒翰被這些情緒徹底吞沒。
如果不是趙飛燕恰好將一瓶冰鎮過的礦泉水推到他的手邊,哥舒翰幾乎都要在這些情緒的支配下,一躍而起,沖著安祿山揮拳了。
好在,那一抹冰冷的溫度成功的把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清醒過來的哥舒翰“”
他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先前無緣無故討厭努力上進的楊玉環也就算了,怎么這邊隨便冒出一個新人都能讓他這么深惡痛絕
哥舒老師難得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態。
話說回來,他這些年其實一直都過得挺玄學的,對于那些和他生命密切相關的絕大多數人,他都能夠在第一眼對他們的品行進行評判,熟悉得宛如前世曾相遇似的。
像季馳光,他看著就很有好感,仿佛上輩子與她早已相識,并且蒙受過大恩一般。
像封常清,雖然這人不是什么好人,大錯沒有,小錯不斷,但是哥舒翰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跟這人惺惺相惜,仿佛上輩子是落難的同道中人。
那這個安祿山又是什么情況
哥舒翰認真的審視了一番對方安祿山難道上輩子挖了他的墳嗎怎么他看一眼就想咬死對方
與此同時,楊玉環也坐立不安。
她剛才一直在埋頭統計,所以沒來得及抬頭看。
季馳光雖然將前面幾輪的審核工作都托付給了她們,但是楊玉環因為最近就要見家長了,所以心里頭一直惴惴不安,沒怎么花心思在社團上頭,考核的事情都是西施她們去辦的,她只幫著做了點文書的整理工作。
因此,在此之前,她一直沒和這位新人里面的尖子生見上一面。
直到方才,她整理完手頭的工作,抬頭去看的時候,差點沒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