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向公園外面走,聽到賀峰這樣說,雅思撲哧笑了出來。笑的開心以至于她沒有注意到賀峰變得緩慢而認真的表情。直到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握住。
起初,他只是輕輕握著,她稍稍用力便能逃脫。可她沒有,即便重來一次,她仍是緊張到呼吸急促,遠不如那人淡定。雅思望著那個寬厚的背影,銀白安靜的月光透過眼角的紋路和斑白的發際,像那雙溫柔的手,輕叩她的心扉。她試探性的用拇指細微的摩挲了一下他的尾指。自己的手便被完全握住了,不再是能掙開的力道。走路的速度幾乎慢過手指間摩擦的速度,她被一路牽引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心頭溢于言表的悸動。她的唇邊始終抿著若有似無的笑,心頭被某種失而復得的情緒塞滿,昏昏沉沉。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樓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開口說話。反應過來后才后知后覺茫然的看著他。賀峰眉眼間暖意重重,認真極了,“我說,下周一我出差回來去接你下班,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雅思翹著嘴角點了點頭。她向來體質偏寒,極少出汗。此時的掌心卻一片濡濕,那是屬于對方的緊張,不是她的。
在她回應后,在他長久而專注的注視中,雅思再次開口,“我想起來你的另一件西裝還在我家,我去給你拿下來。”
“不急。”他沒放開她的手。
從來,要他把感情宣之于口,很難。好像怕被她覺得輕浮,又好像是他生來穩重。總之,他連表白的話都不想說出口,以歌劇來代替他的浪漫。可是,歌劇這條路如今被她堵死了,她怕自己在歌劇院哭出來,她怕他會覺得莫名其妙。她因為擔心而破壞了他獨有的浪漫,但他沒有因此而放棄牽起她的手。
賀峰是一個目標清晰的人,決策果斷的人。他并不允許什么事情脫離他的計劃和控制。比如今晚,他原本打算在歌劇院就握住她的手,卻被她破壞。但他一點也不急,反而用另一種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雅思并不懷疑,今晚如果她不順利成章的成為他的女人,他就不會帶她回去。但是他的做法又總是那么順其自然舒適可親。
“你都知道了,我的脾氣有時候會比較急。”她把丑話說在前。
“沒關系,我不介意。”
“我的情緒有時候也會不太好。”
“我不介意。”
“我”
“我的年紀會比較大一點。”他一本正經的打斷了她的自我批判。
他故意自揭短處的逗她,她果真笑了出來,學著他的樣子,彎下眉眼,無法抵抗上揚的嘴角,“我不介意。”
他微微笑,點頭,輕輕的呼吸,“那我可以做你的籌碼。”
“”
“夠談條件嗎”
“不談條件,只要籌碼。”她翹起嘴角。
他靜靜的點頭,彎著眼睛看著她,也不催促她上去。
多停留一秒,便多出一分不舍,“明天見。”她把西裝遞給他,果斷的轉了身。
由于心情過于激動,她還是忘了給他拿西裝的事。
一小時后,她剛剛上床躺下,手機便傳來消息,發件人art。
發件內容希望能讓你快樂,晚安。
因為意大利的項目不用再做,雅思也沒有理由不參加賀哲男請全家吃飯這件事。
賀哲男主動說了很多的話題,比如他小時候讀書的趣事,比如表達他對雅瞳的真心,比如他和賀峰之間的相處,雖然他平時總是頂撞賀峰,但這并不妨礙他提起賀峰時的驕傲和自豪。
“其實這么多年我很感謝daddy一直沒有再娶,雖然他很有錢,但他與宋世萬不同,daddy基本是一個很潔身自好的人。”賀哲男說,沒有比自己兒子親口贊譽更能證實人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