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去以后,我一直沒有聯絡她,連她打來電話我都或者不接或者說在忙。我重新權衡利弊,不斷的問自己是否要繼續,是否能夠接受重來一次的風險。
她從意大利回來沒有見我,而是先去見了石泰禾,就因為石泰禾為她自殺嗎石泰禾對她來說和我記憶中以為的一樣重要嗎她一定要在我這么不安的時候去見他嗎
我多渴望有一個人能告訴我她和石泰禾在后來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么。
我知道現在沒有,我害怕以后。
如果沒有恢復這段記憶,我們兩個會按照我的安排風平浪靜的結婚。如果沒有恢復這段記憶,我會在她質疑我,對我有任何不快的時候哄她,因為我預料過她的反應。
可我恢復了這段記憶,我最近一直在被焦慮和恐慌包圍著,一樁樁一件件事都在配合我的懷疑。我不僅沒有哄她,反而被她的反應刺激,加深了我擔憂的情緒。她讓我堅信她不會一生一世守在我身邊,她讓我覺得她一定會退縮,我何必等到她來厭棄我。
我在望向窗外的時候,過往所有相處的情景溫暖的,甜蜜的,治愈的,讓我感動的,讓我放下心房的,層層疊疊,點點滴滴,化作利刃奔向我。她真的很會哄我,把我抬得那么高,摔的這么狠。我很想果斷的告訴她到此為止,可我說不出口。我但愿自己可以恨她,可我做不到。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說不出口。
我不想到此為止,我并不想。
可事已至此,無法再低頭了。
我不認為賀峰應該在一個人身上同時摔倒兩次,我不容許自己再為她降低底線。
萬一我能放下她呢那樣不是很好嗎
我開始回避和她有關的一切,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因為有家庭關系和工作關系的牽扯,還是要見面的,一次,兩次,三次,我都沒有回頭。
很可笑,在我得知石泰禾不是為她自殺而是被人下藥后,我心軟了。
很可笑,在青島那晚,我喝多了酒,竟然想求她回到我身邊。
terrence度蜜月回來,邀請他們吃飯,我知道terrence是在試探我才說平安符,我故意給了他不在乎的答案,因為我知道會傳到她的耳朵里,我想知道她還在不在乎,我觀察她的反應。
第二天,她來送邀請函,她遞來臺階。
我不想這么輕易的妥協,她沒再堅持。她總是輕輕的捧起我的心,讓我以為她很在意,在我要相信的時候,她才放手,把心仍在亂刃堆里。
我在晚餐時分和他們聊天,得知她也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我覺得,就算不在一起,我也不該像折磨自己一樣折磨她。
康青楊讓我保證不見她,我沒想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沒想過,所以不想答應。
我覺得,就算把她當成一個朋友,一個小輩,也應該道歉。
我在她去畫廊時見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證她對曾經的我的感情。
為什么她連那個我都忘不掉,卻要舍棄現在的我
我試著讓她原諒我那天的失態。答案是,她根本沒有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