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小豬仙恨恨地戳了下拐杖,再轉頭望向屋內,用力的甩了下袍袖,頓時又飛出兩股縹緲的粉色煙塵。
他咬牙切齒地道“我亥豬看上的才是天選好郎君,我倒要你們看看,什么才是天選情侶”
粉色的煙塵飛進屋子,順著火爐的光,一下就鉆進了帳篷里。
最外面的巫閑,頭忽然一沉,再度昏睡了過去。
而依舊保持著警惕,遲遲不肯入眠的白瑤姬,眼皮也終于闔閉。
睡夢中,巫閑只覺得背后的傷怎么躺著怎么疼,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他身上啃食,他不受控制地各種換著各種躺法。
直到撥開一片惱人的干草叢,觸到一片光滑的柔軟時,萬蟻噬心地痛苦才得以緩解。
他緊緊的抱住了那奇異的美好,就像幼時被母親擁在懷里一般溫暖、安全。
另一邊的白瑤姬自入睡后,便一直覺得冷。
除了冷,還很扎。
就像躺在一片可怕的荊棘叢中。
她亦翻來覆去的折騰個不停,直到她忽然闖進一片溫暖的柔軟中,才終于安穩了許多。
就像從荊棘叢瞬間穿回到她原本的世界,穿回她那舒服又充滿彈性的大床上一樣。
她睡覺,腿總是愛騎著什么東西,所以不論她到全球哪里去巡演,行禮箱里都裝著一個又長又大的毛絨猴子抱枕。
這一次,她當然也依照常例的抬腿壓了上去。
正確的睡姿,頓時叫她的身子輕快不少。
她緊緊擁住那溫暖的毛絨娃娃,在它懷里不斷地蹭來蹭去。
她的毛絨娃娃有一條長長的尾巴,每次睡覺,她都會忍不住的甩幾下,這次依然。
熟悉的睡眠叫她身心徹底放松起來。
這一夜竟然睡得無比香甜。
可是她卻不知道,由于她某個習以為常的動作,她懷里的“娃娃”卻瞬間僵硬一片,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巫閑緩緩睜開眼簾,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原本正靜坐打坐的他,竟然不自覺地躺倒在地,更令人愕然的是,他竟將一旁正在熟睡的白瑤姬緊緊摟入懷中
正當他愣神之際,懷中人也悄然蘇醒。
白瑤姬的意識尚在迷離之中,她甚至錯覺自己仍沉浸在那家五星級豪華酒店柔軟舒適的大床之上。被她抓在手里的,還是陪睡玩偶的尾巴。
她的手不自覺地揉搓著,然而越揉越感覺不對勁。
她低下頭一看,發現手中握的并非尋常的玩偶尾巴,而是她曾用來綁住巫閑傷口的衣袖。
等等
她猛地意識到,手中緊握著的是巫閑的衣袖,而她此刻騎乘在上面的又是何物
此念一動,她全身汗毛瞬間豎立,仿佛遭受電流沖擊般向后撤退。
然而,她背后卻是一面,叫她退無可退的土墻。
就在這一剎那,巫閑察覺到了她的驚慌失措。他立刻坐起身來,張口欲言解釋,但似乎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曾信誓旦旦地保證,絕不會做出任何越軌之事,卻在轉瞬間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情急之下,他的眼中瞥見了一旁的木棍,尖端削得十分鋒利,原是為防備野獸而準備的。
他憋紅了臉,咬緊了牙關,毫不猶豫地拿起那截木棍,將尖端對準自己的胸膛,低下頭,羞愧難當地說道“巫閑并非仁善之輩,乘人之危,實在可惡至極。阿瑤你動手吧。即便將我殺死,也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
白瑤姬坐起身來,目光落在那鋒利至極的木棍尖端,只見它幾乎將他的肌膚劃出一道血痕。
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將木棍奪下,怒氣沖沖地質問道“阿閑,你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