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著白瑤姬的手瞬間收緊,搶在白瑤姬前面,率先開口,“在下巫閑,這位是我的師妹。我們都是云游的修行之人。來自正陽宮,并無什么固定去處。”
被巫閑這般緊緊換在懷中,全然不顧下面人的目光雖然實際上根本沒有幾個人敢看,白瑤姬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半拍。
不知為何,此時的巫閑身上竟有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涼涼的,像冰片,又甜絲絲的,一縷縷的直順著人的鼻腔,往心縫里鉆。
不行
白瑤姬狠狠掐了自己手心,逼著自己清醒些。此時大敵當前,可容不得她被美色所惑。
樹下的將軍視線全聚焦在白瑤姬臉上,緊緊蹙起眉,不想她身邊男子竟是傳說中的最強修仙者巫閑。
不過即便美名在外,也僅僅是面皮上的“美”而已,其人品行到底如何,又在干些什么勾當,江湖上沒有一人說得出。
這樣想著,少年將軍冷冷一笑,道“若是正陽弟子,該身著道袍才對,敢問兩位小師父,如何穿著便裝”
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這一次白瑤姬搶先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兄妹之所以在此間停留,是因為一群作惡的妖精,當時它們正圍攻幾個路過的行人,我與師兄救人心切,就跟妖精纏斗在了一起。
不想妖精援兵甚多,我們被擄進洞府,幾乎喪命。后經過一番波折,終于叫我們兄妹尋到機會,趁妖怪不備,逃了出來。
從妖怪洞府逃出時,我們身上衣物被妖怪毀得無法蔽體。情急之下,便尋到最初事發的地方。那里的幾個行人都死于妖怪之手,身上包裹也被丟棄在草叢中。
我們便想著,或許其中有替換衣服,果然尋到兩件,如此才穿在了身上。”
紅氅將軍聽完這番言辭,眉頭卻皺得更緊。
他身后的士兵們聽到這里,臉色也瞬間大變。卻又都不敢抬頭,只左右對視著,神色復雜異常。
那少年將軍目色也是變了又變,最終卻將所有情緒盡數收斂。
他朝著白瑤姬遙遙地拱了拱手,“我乃驪山人氏,姓黎,名雁,字孤鶩。奉圣上之命,來此剿匪。都說這座山脈上,常有妖怪出沒,本將軍還從未見過。如今更有了無辜死傷,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理。總要去那里查看一番。兩位道長都是有慈悲心的,不如幫人幫到底,就幫兄弟們引個路。”
白瑤姬與巫閑不覺對視,目色里都有些許猶豫。
見二人遲疑,黎孤鶩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如過二位擔心還會有危險,本將可在此立誓,就是搭上我們兄弟所有的命,也會保二位周全。”
白瑤姬終于做了決定,她已然猜到黎孤鶩偷襲她和巫閑的全部原因。
她本可以不理會,叫巫閑直接帶她走,但終究是穿了人家路人的衣服,即便是死者,也承了人家的恩。
不該就這樣讓他們葬身荒郊野外。
做了決定后,白瑤姬轉而望了眼巫閑,百轉心思盡在眼波中千折流動。
巫閑立時心領神會,轉頭回應道“黎將軍言重,我們兄妹本就是修道之人,未曾救下那幾名百姓,已是萬分遺憾,如今能幫他們遺骨重返故里,落葉歸根,也是好的。還請黎將軍帶人朝前先行一步,我們兄妹二人即刻跟上。”
黎孤鶩身旁一名手下聽了頓時急了,又不敢直視巫閑,只能扭頭看向自家主帥,小聲道“將軍不可,他們在后要是跑了,咱們可沒處去追”
黎孤鶩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又抬起頭微笑著朝樹上望去,“如此,黎某人便先行一步了。”言罷,他猛地一拉韁繩,馬兒應聲而動,調轉方向,朝著遠方奔馳而去。
那些士兵們也轉身跟上黎孤鶩,逃也似地離開了。
轉眼間,樹下便再無一人,巫閑這才擁著白瑤姬躍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