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有血緣的不一定是親人,親人也不必非要有血緣。
等他收拾好了心情,從靈寵袋里掏出那只尋寶鼠,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十分玩味。
“有巢氏,一個擁有大半妖族血脈的風家姑娘,真是有意思。”
要去見一個明明不喜歡,卻又不得不喜歡的人,該怎么辦呢
當然是多帶點人一起去咯。
風家的姑娘有教養,自然不能冷落心上人的兄長和妹妹的,是吧
他溫柔地撫摸著尋寶鼠的皮毛,這本是圓毛動物最喜歡的順毛手法,但窩在他懷里的尋寶鼠卻半點都不覺得舒適。
它甚至瑟瑟發抖。
抱著它這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個氣息很寧靜、很讓人安心的仙人又不在,誰來救救鼠鼠呀
陸離突然神色一凜,把快忍到極限的尋寶鼠收了起來,伸手點了一下門上一個綠色按鈕。
原木的大門中央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上顯露的正是門外三步方圓的情景。
方才有人敲了門,如今正負手站在門外,等著主人開門。
是沉淵。
他怎么來了
陸離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還是揮手撤去了門上的禁制,“沉淵兄請進。”
沉淵敲門之前,已經查看過了附近,確定了沒有可疑之人。因此門一開,他就直接走了進去,和陸離相互見禮。
“陸兄。”
“沉淵兄。”
陸離把人引入正廳,取出仙釀奉客。沉淵端起玉盞喝了一口,卻是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他表現得這么明顯,身為陽光開朗大男孩的陸離不得不問出口,“沉淵兄是有心事嗎”
沉淵一頓,將玉盞放在案上,目光沉沉地看著他,“陸兄,你可知,當日我并不是頭一個趕到星君身邊的”
“知道呀。”陸離點了點,“蝕珂兄不是去追那妖物了嗎”
“是呀,他去追了。”沉淵喃喃說了一句,神色有些恍惚,“那妖物連星君都能一招秒殺,卻讓他逃出了一條命來。”
他似乎是想對陸離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陸離已經聽見了,就不得不做出些符合人設的反應。
“啊,沉淵兄,你的意思是說,蝕珂兄他他和妖物勾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最近我的腦子很亂,一直在想這件事。”沉淵按住了自己的額角,神情十分痛苦,仿佛頭痛欲裂。
也是,計衡麾下天將,蝕珂和沉淵是最早相隨的。如果蝕珂當真背叛,于沉淵來說,不啻于天塌地陷。
他應該痛苦,也應該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