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時不時轉過頭看向身后,仿佛有什么深淵猛獸正追趕著他。
此時,暗處的小巷里傳來有規律的腳步聲,隨著聲響,有誰走出了陰影處。
光線逐漸上移,逐漸顯出銀發殺手黑漆漆的身影。
他居高臨下望著已經精疲力竭的獵物,緩慢露出個帶著殺氣的笑容,冷笑一聲“呵,廢物。”
被琴酒連續追殺了三條街,這人的精神早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他不明白為什么會被盯上,也不知道殺手是何時盯上自己的。
他只清楚對方能夠輕易殺死自己。
被未知的恐懼催使著,他磕磕絆絆顫抖著問出“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殺我”
為什么要對一個毫不起眼的人下手殺手面無表情地想,當然是因為對方在未來將會致使兩名警察犧牲。
挾持1200萬人質的炸彈犯。
作為致使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接連犧牲的兇手,他本人卻顯得十分普通,屬于連暗殺都不會被選中的那種。
果然日本警察已經廢物到這個地步了。
這樣想著,銀發殺手當著炸彈犯的面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任由獵物蠢蠢欲動想要逃跑的想法在心中揮發。
看著純黑手套被映上明亮的火光,他深深呼出一口白霧,面色平靜。
瀧月凜沒有抽煙這個習慣,但琴酒有。
在煩躁或者思考的間隙,自己的手總是會不自覺點上一支煙來。最初瀧月凜是抗拒的,但這個馬甲被設定了多年的煙齡,嘗試多次也改不掉后,他就干脆擺爛了。
反正這個軀體也是虛假的,受到的損害最終不會反饋到自己原本的身體,瀧月凜也就隨著馬甲的習慣去了,更何況這還有利于增進對人設的感悟。
在得到琴酒這個馬甲時,瀧月凜就仔細思考過,琴酒的反派性格無疑給他的救濟任務增添了許多麻煩。而想要在不改變人設的前提下完成任務,必然不能用尋常方法。
反派想要解決問題會怎么做呢
答案很簡單,只要趕在問題產生之前,將麻煩的制造者鏟除掉就好了。
你在指望kier什么呢,他又不能直接將人送進條子的老窩。
于是在黑夜的偽裝下,來自組織的殺手悄然接近獵物身邊,只等著一擊將其斃命的時刻。
面對炸彈犯的詢問,瀧月凜當然不可能將因為你會導致兩名警察殉職所以對不起還是請你去死吧這個理由直接說出來,更何況琴酒也不是這個人設。
因此表面上的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下,“你沒必要知道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伯萊塔,就要結束對方的生命。
黑洞洞的槍口在炸彈犯眼中不斷放大,灰色的瞳孔由于恐懼而劇烈收縮。
他就要被殺死了,而行兇的劊子手甚至還在悠閑地叼著煙頭,一派輕松的模樣。
意識到這個事實后,炸彈犯心中倏地涌起一陣憤恨與不甘心。他咬了咬牙,還是不想放棄最后的掙扎,趁著對方松懈時快速沖著反方向跑去。
卻沒注意到被他遠遠甩在身后的殺手嘴角噙著嘲諷的弧度。
直到一口氣沖進家里,炸彈犯這才卸了力,靠著墻壁癱坐下去,背上后知后覺冒出冷汗。
他感到一陣劫后余生,但緊隨而至的卻是止不住的怨恨。
憑什么自己九死一生躲過追殺,但那個人卻從始至終都表現得那么淡定,要是有機會的話
不知想到了什么,炸彈犯眼前一亮,快步走到臥室一處隱蔽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