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沐浴露的清香,因此也能聯想到他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后,認真洗了個澡,再來到興南,站在他面前。
可他剛剛說的什么
什么持久力
可以是毅力、決心,可以是任何詞,怎么就突然說到持久力了
他究竟是不是大學生,上課有沒有認真聽講
商牧認真地問他“你想說的,是毅力嗎”
“都一樣,這不是重點,”沈清魚湊近,目色極深,看著他的神色放肆又乖張,“你要怎么證明”
手腕還被他鉗制著,寬松的籃球衣墜在他的襯衫上,緊緊貼著,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
兩個人距離近到好像沒有空氣能夠涌進,彼此呼吸彼此的呼吸。
商牧說“你先放開我。”
沈清魚滿臉表情寫著我不放。
商牧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演下去,但你哥第一句話就戳中了我的心。你可以不懂事,但我不能。”
他從不是投機取巧的人,也不屑踩著別人的肩膀為自己鋪路。
所以當沈棟以家長的名義說出那番話時,商牧突然意識到,是自己急于求成。
為了擺脫商置雄和鄒莉的掌控,想都不想就和沈清魚一拍即合,這個決定太果斷了。
沈清魚輕呵一聲“我沒記錯吧,你今年不是26嗎怎么說出來的話像46”
商牧掙了掙,發現力道不敵他半分,面對他總是無法嚴肅起來,在這種時候竟然氣笑了。
“你好好坐著,會議室這層人來人往,門開著,被看見怎么辦”
“你總是怕我被人看見,難道忘了我們的婚禮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嗎”
的確是這樣,商牧恍然。
由于婚禮操辦流程全都由鄒莉張羅,他現在連場地在哪都不知道,時間一秒一秒流逝,距離婚禮時間越來越近,他卻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那下班之前我跟員工介紹你,”商牧視線落在他的大手上,無奈道,“痛死了。”
沈清魚這才注意到,被自己手指覆蓋的皮膚已經泛紅。
他松了手“我沒用多大力氣啊”
商牧晃了晃手腕“也不怪你,我皮膚挺脆弱的,碰一下就會有紅印,待會兒就消了。”
聽見這話,沈清魚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抬了抬眉,落在他手腕上的眸色暗了些。
身體慢慢退回,又沒完全放過他,扯過椅子坐在他對面,大腿從兩側箍住他的膝蓋,夾住。
商牧詫異地看他。
沈清魚慢條斯理道“在員工下班之前,你不能離開這里。”
商牧皺眉“可我要工作。”
“前提是遵守我們的合約不是嗎白紙黑字寫著呢,如果我今天沒有及時趕到,你就違約了不是嗎”
沈清魚抱著肩膀靠在椅背上,膝蓋又并攏了些“我的合作伙伴意志不是太堅定。鑒于合約上除了賠償違約金之外,沒有其他懲罰措施,所以我決定”
在商牧疑惑的神色中,沈清魚一字一句補充“親自監督你。直到你向所有人介紹我的身份。”
沈清魚說到做到,商牧也對剛剛發生的事感到愧疚,讓檀誠把電腦送到會議室,一整個下午就坐在會議室里辦公。
偶爾為沈清魚制造出來的動靜分神,看他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摸摸那。
商牧笑了聲“坐不住了吧”
沈清魚抖了抖窗簾“誰說的。”
商牧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小時下班,你想吃什么,我帶你去。”
沈清魚想了想“一小時后再說。”
半小時后,沈清魚就把注意力放到商牧身上。
撥弄窗簾的指尖此刻在他袖口衣領上游走,碰到第一顆紐扣時,忽然開口“小牧哥,系這么嚴,不勒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