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魚最終還是選擇了客房,讓商牧在自己的臥室睡覺。
臨走前,問商牧“需要我幫你揉揉腰嗎或許揉一揉紅印消得更快。”
“不用了,”商牧說,“好好休息吧,明天見。”
“明天見,小牧哥,做個好夢。”
商牧又洗了個澡才躺回床上,剛躺下才發現不對勁,他忘了將墻角處兩盞地燈打開。
從前他的生活習慣一直是所在之處燈火通明,就連睡覺也不能關燈。
前幾年因為熬夜以及超負荷工作,某天早上醒來突然看不清,醫生建議他在睡覺時熱敷藥,并且不能長時間面對強光。
商牧就這樣一點點降低亮度,現在已經可以在半昏暗的臥室里熟睡。
重新蓋上被子,他的心已經徹底恢復平靜。
當他徹底接受將荒唐戲碼搬到現實,且為了更好的未來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演時,商牧就開始快速適應了。
細數還有最后婚禮上的一場戲,只要圓滿收官,他就再也不用受商家裹挾。
雖然合同上標注了同居,但沈清魚今年大四,他即將面臨的是上學、畢業、工作,這個家或許他們誰也不會再回來。
想到這,商牧輕輕舒了口氣,閉上眼睛。
第二天生物鐘準時將他叫醒,吃早餐時,沈清魚打著哈欠下了樓。
陳姨去廚房取早餐,沈清魚伸手就把商牧盤里的吐司拿起一片。
商牧看著他,眉眼下垂,惺忪之意明顯,問“困成這樣怎么還要下樓吃早飯”
“昨晚忘了問你,”沈清魚沒精打采道,“今天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拍結婚照。”
商牧恍然,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看了眼今天的安排后,說“抱歉,我今天比較忙,真正有自己的時間大概在晚上六點之后。”
“嗯,好,”沈清魚說,“那白天我就去選戒指。”
商牧看向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再看向沈清魚“麻煩你了。”
沈清魚搖頭,解下脖子上的項鏈,朝他勾了勾手指。
商牧隨即將自己的手放進他掌心。
黑繩在他的拉扯下,穿梭在自己的手指縫隙中,一點點摩挲最后緊緊纏繞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光滑的表面輕輕摩挲,沾染了沈清魚的體溫,緩緩地,慢慢地調整。
自始至終,他的神色都是懶倦的,沒睡飽也沒有起床氣,只認真地在項鏈上做記號。
就看他這個認真勁,很難將昨晚蠱惑著自己接吻,先吻脖子再猛地吻向他唇強勢的模樣聯系到一起。
“在想什么呢”沈清魚頭也沒抬地問。
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像準確踩中商牧的神經,他心猛地一顫,故作平靜回答“在想除了婚戒和婚照之外,還需要準備什么。”
“是嗎”他已經做好記號,將項鏈重新系上脖子。
商牧盯著他的眼睛“是的。”
沈清魚呵了聲。
商牧以為自己又哪里漏了陷,因為他視線已經落在自己的唇上,就如同昨晚一樣,接吻過后,他毫不遮掩地描摹自己的五官。
商牧喉結涌動,抿緊唇。
沈清魚說“我還以為你在想昨晚泳池里的事呢”
商牧頭皮一麻,一時間竟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只干巴巴望著沈清魚的臉。
他有幾個做導演的朋友,以前偶然聽過他們說現在圈里的臉,都跟流水線一樣。
誰火了,整形醫院就爆滿,馬上就有人拿著照片說,要做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