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會兒祝意腿上熟悉的褲子,才把視線轉過去。
祝意朝他笑了一下。
“聊聊嗎”
他平靜地令人心底發慌。
北開源頓了一會兒,渾身血液回流緩沖到僵硬的四肢,才慢慢點了點頭。
“我們不賭氣,也不吵架,心平氣和的說。”祝意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盡量平和的繼續陳述道“你知道的,就算我們這次和好了,也會有下一次。”
北開源看著他。
祝意收了笑,靠在椅子后面冰涼的墻壁上,望著對面張貼的科普欄出神。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似乎就要蓋棺定論。
北開源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提分手的事,我混賬。我當時氣糊涂了,以后絕對不會再提這種話了。誰家過日子不吵架呢,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跟我賭氣。”
祝意輕輕搖頭。
“你不信我嗎”北開源問。
走廊里冷冷的燈光照在祝意瞳孔里,顯得他更加不近人情了一些。
那會他換藥和照燈一共花了近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接近中午時刻。各科室坐診的醫生一走,零散剩余的病人們也在飛速蹣跚的離開。
走廊里僅剩下消毒水一樣顏色的燈光和坐在椅子上的他們。
祝意唇角緊抿,半晌反問他“你能接受幾個月一次的性i生活嗎”
北開源嘴角一動,不等開口,祝意就兀自道“你接受不了。”
祝意微微側著頭,仍舊望著對面墻上的一點,似乎在發怔。
他常年待在實驗室,陽光甚少波及到他的皮膚,此刻在這種環境下,簡直蒼白的離譜。
“你接受不了,”他說,“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為什么,”北開源追問,“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跟我上床,我想不通。你給我一個原因,我愿意改,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祝意沉默不語。
北開源有點崩潰,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什么都不說就想要踹了我,那絕對不行。”
“你知道的,”北開源盯著他側臉,眼神暗沉下去,十分混賬道,“如果我不松手,你根本擺脫不了。”
祝意沉默了不短的時間,他沒去翻來覆去的追究是誰先提的分手,也沒回答他的問題,似乎那些都不重要。
“你這兩個月過的怎么樣”祝意靜靜地問。
北開源猛地頓了一下。
祝意主動伸出手掌握住他搭在一側的手“如果我們繼續下去,那你的痛苦也會繼續。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跟你睡一覺的人多不勝數,沒必要為了我就憋屈自己。你知道,我每次聽見洗手間里你焦躁又克制著,不想讓我聽見的,壓抑的喘息聲,我真的”
他意識到自己將他攥得很緊,便立刻松了松手,但是因為肢體相貼,手心里已經出了許多汗。
“當初我說過,我們不合適,你說要試試才知道。”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而艱難地繼續說,“現在我們用十二年的時間,將它證實了。我們的確,不合適。”
“咱們好聚好散,”他緊緊握了一下北開源的手,又緩緩放開,“給彼此留點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