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玻璃罩子輕輕放在桌上。
阮諾覺得自己成功了,做出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伸出手短粗的手指,距離還有一寸就碰到玻璃壁,突然感覺到指尖一麻,仿佛電流在全身流竄而過
阮諾騰地一下站起來,又白著張臉摔倒在沙發上。
那種可怕的感覺消失后,他瞪圓了眼睛質問
“這、這什么東西”
阮景故作訝異地說,“一個玻璃罐子而已。”
“”
此時,一個傭人走了進來,他匆忙看了阮諾一眼,然后微微躬身說
“先生,李秘書有急事找您。”
阮景點了點頭,“嗯。”
接著,傭人自然而然地推著他出門了。
會客室里空氣陡然凍結,逐漸染上了幾分憤懣的躁意。
阮諾難以置信地目送他離開,這簡直是赤果果的無視和輕慢。
阮景這個死殘廢,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想起剛才傭人進來的一幕,讓自己當著外人的面出丑,那該死的殘廢一定在暗地里嘲笑自己。
阮諾眼里射出憎惡的光,胸膛因為怒火而劇烈起伏。
他看向了桌上那只玻璃罩,絕對是那個殘廢在里面動了“手腳”,大概是某種以假亂真的“幻覺迷藥”。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殘廢這么寶貝這東西的話
阮諾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拿起了旁邊的一只工藝擺件,從左到右朝玻璃罩揮過來。
只是“意外”打碎了,責任算不到自己頭上。
當玻璃罩出現一道裂紋的瞬間,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至冰點,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環繞在他身側。
阮諾驚恐地回頭看,接著感覺有什么纏住自己的小腿。
人體五感剎那間失去作用。
他急忙丟下手里的東西,往門口的方向跑,但是腳下像是陷入黑色泥潭,無數細微生命體在其中蠕動,一點點腐蝕他的血肉。
“啊啊啊”
兩分鐘后,阮景聞聲來到了會客室門口。
結果,還沒看清楚里面情況,阮諾就沿著地板一路屁滾尿流爬出來,臉上涕淚橫流,活像是中了邪。
見他狀態如此嚴重,阮景秉著人道主義關懷,問
“你沒事吧,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不用了”阮諾眼神倉皇張望,像是怕什么東西跟上來。
“哥,我有事先回去了。”
然后,完全不等阮景開口,阮諾就逃也似地離開了,腳步顛三倒四,頹敗的背影令人心酸。
阮景收回了視線,他滑動輪椅進去。
里面桌子椅子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書架也沒有幸免,各種書籍散落一地,唯有中間的桌子還完好無損。
那只玻璃罩子靜靜擱置在上頭,反光甚至有點晃眼。
阮景皺起眉頭,心想這筆損失費得算在阮諾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