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霸總不需要解釋。
他雙手放在輪椅扶手,從容不迫地“走”上前,留給他們一個高冷的背影。
穿梭在蔥郁的林間小道,地上鋪著一層枯黃的樹葉,輪椅碾過時發出嘎吱的聲響。
安靜的氛圍里,能更清晰地感知周身變化。
小克蘇魯一路上都趴在他的口袋里,隔著薄薄襯衣貼著他的胸膛,細小的觸手本能地蜷縮、扭動。
但是它身上又濕冷無比,阮景只覺得懷里揣了塊“冰塊”。
“出來。”他忍無可忍地說道。
失策了。要是還有下次,那他自己坐輪椅,讓它在后面追。
小克蘇魯小心翼翼爬出來,一條細長的觸手附著在他的大腿上,纏繞的動作像是在捕獵某種“活物”。
不過,它緩慢遲鈍地松開了,最后爬到了地上的枯葉堆里。
藏在枯葉間的細小昆蟲跟炸開鍋一樣,紛紛四散而逃,仿佛預見了某種天然的災禍。
阮景肉眼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空氣中的變化。
他對這種潮濕冰冷見怪不怪,只是淡定地攏了攏西裝外套,然后囑咐了一聲
“找到食物先別吃,把它們帶過來。”
“”小克蘇魯爬動的觸手頓住。
黑霧中的眼睛紅光閃爍,不許它吃掉獵物,還必須帶到他面前
毫無疑問,這是把到嘴的美味“拱手讓人”。
原來是阮景自己肚子“餓”了,騙它出來給他捕獵食物
尚處于幼體狀態的克蘇魯,習慣了黑暗中弱肉強食,首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心險惡。
它輕輕拍了三次地面,在枯葉堆里留下一條凹陷的泥坑。
以這種方式表示同意之后,黑色的觸手和地上的樹影相融,一陣清爽的風拂過,小克蘇魯消失不見了。
小克蘇魯找到了一個血鳥的窩點,它并沒有刻意隱藏,而是裹挾著冰冷的殺意,觸手緩緩爬上干枯的樹枝。
五六只小血鳥撲棱著火焰的翅膀,火焰星子四處飛濺,燒灼所到之處的樹葉、樹皮。
那如深淵巨口般的黑霧,眨眼間吞噬了它們。
當發覺不妙的兩只大血鳥回來,已經為時已晚,粗壯的觸手不畏懼焰火,牢牢地纏住其中一只雌血鳥。
空氣中飄落一片片火紅焰羽,大血鳥撲騰的速度變慢,不一會兒也成了怪物的腹中餐。
它沒有把雄血鳥也吃掉,而是打暈放在一邊。
后面,小克蘇魯又吃了不少異常生物,迅速補充了部分力量。
然后把這部分力量故意藏起來,周身的黑霧瞬間減淡,和捕獵之前的狀態一模一樣。
它自以為天衣無縫,覺能瞞得過阮景。
最后小克蘇魯帶走了雄血鳥,哼哧哼哧朝他的方向過來。
而雄血鳥中途醒來,一路上罵罵咧咧。
阮景老遠就聽到動靜了,那是一只毛都快掉光的紅色大鳥,全身透著灰撲撲的氣息。
不過,那雙冒著兇光的綠眼睛,看上去相當不好惹。
這是傳說生于煉獄的生物,以十惡不赦的人類靈魂為食,是異世界威懾一方的兇獸。
然而此時,卻成了某只怪物的“食物”。
阮景見狀不禁心生疑惑,它到底是怎么找到血鳥的
當初他和系統找遍了整片森林,愣是沒找到半點異常生物的影子,最多是找到一些畸形的大撲棱蛾子。
所以,他才沒有成功接觸過異常生物。
以前的他見到血鳥會害怕,但是已經見識過克蘇魯這種生物,現在心境非常的平和。
此時血鳥撲騰著光禿禿的翅膀,銳利的長喙對著小克蘇魯,發出聒噪嘶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