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夕陽暈開晚霞,不遠處的花草樹木染上橘紅色。
耳畔寂靜無聲,仿佛只有他一人。
阮景感覺有些疲乏,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忽然,他眼前出現強烈眩暈感,過了一會兒才消失,應該是疲勞所致。
阮景伸出兩指捏了捏眉心,手臂卻不小心碰到了杯子。
咖啡液劇烈一搖晃,隨著杯子傾斜向外溢出,即將倒在旁邊電腦的鍵盤上。
阮景呼吸都凝滯了,然而低頭看去,發現咖啡杯竟然緩緩“回”歸原位。
一條細小的觸手從后面探出來,小心翼翼地扶穩了杯子。
當他的目光投過來時,觸手瞬間縮回陰影里,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阮景心里一軟,面上差點破功。
他淡淡地收回視線,然后若無其事地干自己的事情。
阮景上半身后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偶爾耳畔能聽到,周遭的空氣里細微的活動“變化”。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他低頭一看,卻緩緩擰起眉頭。
有一個陌生的好友添加請求,還有條附加信息
我想認識你,可以交個朋友嗎
頭像是個黑色平檐帽,背景則是純白色。
他對此人毫無印象,于是點了點退出,回到手機主界面。
幾個小時后,阮景就把這個“小插曲”忘了,他正在百無聊賴地刷手機,喝著一只盒裝飲料。
網上的信息繁多,他意外刷到一則社會新聞。
國某州內xx區域,發生了不明生物襲擊事件,截至今日已經有十人死亡,多名人員受傷
底下的評論分為兩派,一是認為這是恐怖組織偽裝的襲擊,二是該州的實驗基地泄漏,放出了化學生物。
還有幾條在散播恐慌,其中夾雜著玄學靈異的影子。
阮景目光落在事發地點上,好巧不巧就在他的城堡附近。
森林北邊一條溪流旁,坐落著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聽說幾十年來都相安無事。
他心口有些許滯悶,此時手機屏幕的光已經熄滅。
阮景回過神來,手里的飲料已經喝光。
他捏著癟下來的紙盒,稍稍舉起手臂,隨手把它拋向對面的垃圾桶里。
余光里紙盒失了準頭,從垃圾桶的邊緣擦過,即將掉到地上。
下一瞬,這個畫面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紙盒被一條觸手卷住,然后轉了個“頭”丟進了垃圾桶。
默默干完好事后,觸手又卑微地回到了陰影里。
晚上十一點。
“晚安。”阮景經過水缸的時候,露出一個微笑道。
觸手本來耷拉在水缸邊緣,此時尾端上揚朝他輕輕擺動,如同也在小聲地回應。
阮景心里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
他輕松愉悅地回到床上,然后關燈,合上眼睛。
在夢里,他感覺胸口分外沉重,昨晚那座“大山”又來了,無論怎么逃跑,最后都會被死死地壓住。
天色乍亮,熟悉如昨。
阮景深吸了口氣,一下沒起來,就又被身上的重量壓了回去。
這家伙又沉了幾斤
“給我起來”他眼尾泛著微紅,帶著兩分火氣說。
小克蘇魯委屈巴巴地爬下來,不過有一條觸手還纏在他肚皮上,隨著喘息劇烈起伏。
隱隱約約,能看到肌膚上泛著很淺的紅痕。
觸手被無情地推開了,小克蘇魯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聽到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
“我會讓弗納爾再打掃一個房間,再把水缸搬進去,以后你就睡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