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沒事了。”
這孩子現在精神脆弱,如果再沒有任何改變,一定會對心理造成極大傷害。
顧寧抓著他的西裝褲腳,緊張兮兮地問:
“她……她還在嗎?”
“不在。”
“你們、你們成功解決掉了?”
“……”阮景頓時沉默。
顧寧卻一直拽著他,像是必須要問出答案。
阿撒托斯見狀皺起眉,盯著那只冒犯的手,眼底浮現出一絲不虞。
顧寧冷不丁目光下移,卻看到一條從輪椅底座探出的細小觸手。
“……啊!”他嚇得后退,踉蹌著坐到地板上。
“小寧,發生了什么事?”
這時候,顧夫婦出現在門口,他們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
顧太太心疼地走過去,把兒子扶了起來,給他拍打身上的灰塵。
“阮……阮總,您這是干什么?”
顧先生發出了責問,道。
他們家之前和阮景有過交情,以前沒有嫌棄過他的身份,不過后面就算阮景突然改頭換面,也沒有打過攀附的念頭。
即使自己兒子給他寫過“欺騙信”,但是也已經道過歉,怎么還特地找到醫院里“報復”?
“只是個誤會。”阮景抬手攔住阿撒托斯,平靜地說道。
他擔心對方再做出“出格”的行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顧寧也抬起頭看他,怯怯地開口:
“剛才……是我自己摔倒的。”
阮景朝他輕輕點頭,想了想說道:
“兩位應當多關心小寧,回家后注意休息,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能提供國內最好的心理醫師。”
顧先生這時也沒想撕破臉,于是扯了扯嘴角,說:
“好……難得阮總這么上心。”
然后,阮景沒有繼續留在醫院,帶著阿撒托斯轉身離開。
顧寧目光再投向輪椅底座,那里卻只有一片陰影。
晚上九點,洲際酒店內。
溫暖的燭光下,兩人在餐桌前相對而坐,空氣有良久的靜默。
阮景正在思考事情,無意識地咀嚼口中食物。
阿撒托斯神情卻輕松很多,看上去完全不被近日發生的事所擾。
他時不時抬眸看向阮景,好像多看幾眼更容易下飯一樣。
“……”阮景也察覺到這存在感極強的目光。
他放下手中筷子,眼神落在對方的俊逸的臉上。
“看什么?”
“好看。”阿撒托斯答。
阮景不禁莞爾,他這是在夸自己?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自己也經常“夸贊”對方,現在竟然變換了位置。
阮景心里頓時有些微妙。
如果被對方知道那只“訓犬”的手段……
他覺得還是永遠別告訴對方好了。
“接下的那筆‘單’怎么辦,想花多長時間解決?”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飯菜,提到了這件正事。
阿撒托斯略作思索,說:“明天。”
阮景有些不可思議,今天他們還沒抓住“腫脹之女”的影子,現在就能斷言一天內解決?
阿撒托斯卻輕輕揚起嘴角,烏黑的瞳仁閃爍冷光。
他語氣意味深長地說,“異能局的人也該動手了。”
他們過了好幾天都沒完成“任務”,對面一定認為這是無能為力,所以不出意料會在這兩天臨時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