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阮景瞬間悟了。
這是在指他和阿撒托斯,不知道顧溢之聽到了哪個版本的流言。
阮景略有些無奈,正色道: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空氣沉默了一瞬,他發現顧溢之在看自己后面,然后長出了一口氣,說:
“好,那我就放心了。”
阮景似有所感,接著看到另一位“當事人”。
阿撒托斯穿著寬松的睡衣,不緊不慢走到了他身旁。
他兩手放在輪椅椅背上,微微低頭,眼中含笑道:
“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
阮景對上他的視線,完全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他……走路沒有聲兒?
“不,我正打算走了。”顧溢之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起身,幸災樂禍地朝阮景笑說:
“你們慢慢聊。”
他相信阮景,一定會掌握分寸。
等顧溢之離開之后,客廳里的空氣有些凝滯。
阮景輕咳了一聲,然后自己滑著輪椅,說:
“你先回房間,我等會兒過來。”
輪椅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去。
阿撒托斯眸色微暗,他剛才意外聽到兩人的對話。
不會……當真嗎?
顧溢之的語氣理所當然,好像這是他們那樣的人一貫的處理方式,無法打破的條框束縛。
他滿腹心事,回到了房間里。
不久后,阮景走進了房門,剛才那種尷尬的氣氛不見了。
他暗中松了口氣,然后看到床邊的身影。
阿撒托斯正低著頭,銀發顯得蓬松柔順,身著一襲銀灰色的睡袍,胸膛微微敞開,散發著狀似不經意的撩人感。
什么時候換了身衣服?
阮景帶著疑惑走近了,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道。
房間里的氣氛莫名升溫,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阮景從輪椅上起身,若無其事地坐到床的另一邊。
阿撒托斯灼熱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的動作,心里期待著他說些什么。
長夜漫漫,還能做許多事情。
“睡吧。”阮景說完,掀起被子躺下。
他實在不敢對上那雙眼睛,即使之前做過決定,但是現在那份勇氣似乎不見了。
阮景臉頰微燙,閉上眼睛。
那件事應該延后,至少不是現在……
被窩像是個神秘的結界,讓他身心都感受到了安全。
不過,有一瞬間他瞥見對方,垂下的眼睛掠過失落之色。
“好。”阿撒托斯輕聲說。
阮景感覺床微微塌陷,身邊的人也躺下了。
安靜的黑暗中,呼吸近在咫尺,卻心思各異。
阮景閉著眼睛,還能感覺到周圍的觸手在游動。
身后的一道炙熱視線,也始終黏在他的脖頸上。
他毫不懷疑,對方會盯一晚上。
阮景只能當做沒發現,繼續自我催眠睡覺。
然后,他發現一些觸手逐漸匯聚到上方。
阮景倏地睜開眼睛,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問:
“睡不著?”
阿撒托斯手肘撐著枕頭,手托著半邊臉望著他,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