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有感興趣太長時間,玩了一段時間后就把那些東西隨手放在一邊了。
都本帶著白手套的手從盒中挑出一只由藍寶石打造的蜘蛛胸針,六條腿的蜘蛛觸肢纖細又鬼魅,神秘瑰麗的藍寶石被打造成它的腹部,美麗和鬼魅結合,冷酷而絢麗。
都本很滿意自己的挑選,他伸出手,想為唐堂親手帶上。
伸手到一半,他意識到自己手上的手套。
他不想再放下胸針,于是垂眸,把手放到了唐堂的面前。
唐堂一直靜靜看著都本,見狀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伸出手,手指來到白手套袖口的位置,指尖勾進去,然后用力,輕輕把緊貼的白手套從都本手上剝下來。
先是手背,然后是手指。
手指比手背包裹得更加緊,這個時候就要更加用力。
白色的手套翻過來,隨著唐堂的用力,一點點被剝離都本的手,不見陽光的手暴露在燈光下。
唐堂幫忙脫掉一只白手套,另外一只就不需要唐堂幫忙了。
都本自己解下來,他攥著手套,用自己脫下的手套輕輕擦拭了一遍手中的藍寶石,把它擦拭的更加明亮,然后親手為唐堂戴在了胸口。
唐堂靜靜看著胸口的藍寶石,他穿的是最普通不過的米色針織衫,卻被啼笑皆非的帶了華麗的胸針。
他在這里已經三天了。
藍色寶石在燈光下含著靜謐的幽光,這樣的寶石,都本可以送來很多個,但是都本卻從來不會回應他想獨自一個人生活的話題。
在自己搖椅旁班半跪下的都本為他佩戴完胸針,卻沒有離開,他蒼白的指尖捏住他的衣角,想要嗅聞般的停在幾厘米之外,燈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陰影描繪著他的潔白細膩的肌膚。
唐堂知道,他想要靠過來,想要擁抱,想要緊緊貼在一起,擁有那種靈魂仿佛融為一體的感覺。
但是卻擔心他不高興而忍耐著。
都本是沸騰的血,在都本還是他的人格與能力時,他討厭人格們在他的身體,但是和他相反,都本卻非常喜歡待在他的身體內,他說,待在他的身體內,就像是沉睡在他的意識深處,仿佛與他融為一體般,那可以讓他獲得寧靜。
他不知道都本把自己帶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說是報復,他對自己未免太好了。
或許是因為往日,都本在他身上得到過寧靜,所以都本想把他束縛在自己身邊,讓他無法離開。
比起被報復,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太壞的結果。然而他們之間用能力構建出來的羈絆已經斷裂,沒有人比唐堂更加知道自己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充滿了不安全感,對所有過分靠近的人會忍不住惡意揣測。
他渴望掌控所有不安全的因素,扼殺所有令他不自由、不安全之物。
都本也渴望掌控他的全部自由,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或許他們現在還能和平的對話,但是他們骨子里有著相同的偏執和堅持,沒有人會后退,隨著時間的相處,他們之
間肯定掙扎、破裂
更別說,光是都本現在的身份,便讓他不想和現在的都本扯上關系。
他已經從黑暗中出來,誰又想和一位還沉溺在黑暗中,無法從黑暗中逃脫的人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