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果然來了,琴酒先生。”唐堂合上手中的書,對琴酒微笑。
果然
琴酒不喜歡唐堂這個篤定的態度,隨著咔噠聲起,他合上身后的辦公室門。
“我想你沒有弄清楚,我為什么過來”他淡淡道。
唐堂把書放在書架上,微笑道“難道不是琴酒先生有話對我說”
琴酒為他解說“想必你也知道都本的身份不是普通的商人了,但是他應該沒有告訴過你,為了保護組織人員的安全,所有在組織成員執行任務時,看到組織成員正臉的家伙,都會被滅口,所以你猜,我為什么過來”
伴隨著低沉的解說聲,琴酒雙手插在風衣口袋緩緩向唐堂走過來。
他迫近的腳步聲,渾身冷冽危險的氣質,宛如闖進來的惡徒,要施行他的暴行。
唐堂就站在書架前,看著琴酒走過來。
琴酒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腳步,然后他的手緩緩伸進風衣。
與他發絲后冰冷的眼神對視,仿佛下一秒,他真的要拿出木倉,然后一木倉解決了唐堂。
唐堂在他停下后,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上,他什么也沒說,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琴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殺他。
在他的目光中,琴酒伸入懷中的手從中掏出了煙盒。
光線明亮的辦公室內,他慢條斯理地從煙盒中抖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唐堂微笑,這個時候才回復琴酒的話題,“我猜你絕對不是來殺我的。”
琴酒嗤笑一聲,他沒有說話,而是與唐堂擦肩而過,來到了落地窗前。
他一邊從懷中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唇上的香煙,一邊垂眸看向落地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
唐堂也不在意琴酒的沒有回答,他跟在琴酒后面,站在他身邊,追問道“我應該沒有誤會吧,我知道琴酒先生很喜歡我呢。”
琴酒終于屈尊降貴甩給唐堂一個眼神,一臉你在說什么屁話的神色。
“難道不是嗎否則的話,琴酒先生為什么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提醒我,都本想要殺了我。”唐堂直白又坦然地對上琴酒的眼眸。
純潔的眼神仿佛真的在為這件事情感到疑惑。
琴酒毫不猶豫反駁,“我不是喜歡你,我只是討厭都本。”
唐堂不置可否,但面上仍是笑著。
笑容融化了唐堂眼角眉梢的疏離,讓他的面容變得柔軟可親。
唐堂特別怪,他面對越討厭的人,態度越親近縱容。
那是他在弱小時養下的習慣,沒有強大的力量,在小時面對危險時,他只能柔順地仰起頭,向強者展示自己無害的脖頸,以此得到幸存的機會。
這個習慣,即使他長大后也沒有改變,每當他想做壞事時,仿佛為了麻痹獵物,他總是對待獵物格外溫柔。
所以此時,即使他一點都不相信琴酒的話,卻依然
能夠不露一絲破綻的微笑。
甚至能夠點頭附和,“原來如此,其實我也很討厭都本。”
前些天,都本為了解釋琴酒口中的想殺了他,曾經提起過他和琴酒這場對話發生時的場景和心理。
都本說,以前在第一個組織時,他十分痛恨這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于是過度的渴求得不到實現后,變成了更加濃烈的憎恨。
他以為是唐堂拋棄了他,所以才在憤怒之下,對琴酒說了那樣的話。
“他是我的主人,他把我當成狗,想扔就扔,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他,殺了他。”
唐堂當時聽到都本的解釋,唇角笑意微淡。
某種意義上,都本說的也算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