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直視著安室透的眼睛,看到了安室透那雙灰紫色的眼眸流露出的銳利,在那冰冷的審視中,他毫不畏懼地再次重復,“他喜歡的人是我”
他撕碎了營造出的柔軟無辜,明明在過來之前,在把手機給安室透時,他還想著與安室透合作,離開組織。
可是此時,他不知為何又在一瞬間放棄了尋求與安室透合作的機會,選擇了放縱自己的欲望。
他微笑著開口,“你喜歡萩生”
快停下
不由自主,往日種種充斥在腦海。
安室透曾經溫柔敘述的美好暗戀成了惡念的催化劑,萩生柔軟虔誠的眼神仿若化作發酵的腥臭牛奶攪動脾臟。
惡心欲嘔中,他用最輕柔的語氣,藏著最惡毒的話語“他有什么值得喜歡愚蠢又沒用,他不過是我以前養的一條狗,只會做一些討好人的手段,他討好你了就像是今天,像條想趕也趕不走的狗,你對他吐口水,他還沖你搖尾巴真是下”
“唐堂”安室透打斷了唐堂脫口而出的侮辱。
他真的生氣了,青年漂亮的面容在說出這些話語時冷酷又惡毒,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唐堂以前覺得他笑容太假,此時看來,那笑容雖假,卻也比他這幅模樣順眼許多。
他今天真的以為唐堂遇到困難了,還想幫助他。
“萩生值不值得喜歡,是我決定的事情”
安室透壓抑著怒火,他想起萩生在細枝末節對唐堂的在意,想起萩生提起唐堂時便不由自主柔軟下來的神色
在萩生的心中,唐堂是他美好回憶的組成,甚至可以說,因為唐堂,才誕生現在的萩生,他與唐堂相處,即使被唐堂厭惡,被唐堂排斥,萩生也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時刻注意距離,沒有做出讓唐堂厭惡的,過分靠近的舉動。
可是唐堂卻說出這種話,如果萩生知道該多么傷心。
唐堂冷冷看著安室透生氣的神色,他真是好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
在別人痛苦憤怒的神色中,汲取到由衷的愉悅,他眼眸微彎,繼續挑釁地問道“所以,他是怎么討好你的”
“你是故意的嗎”安室透氣極反笑,“你為什
么不能尊重別人的心意即使沒有辦法接受,你可以拒絕。萩生是認真地喜歡著你,你為什么要用這種輕蔑的態度對待別人的心意”
安室透努力維持冷靜的聲音隱隱透出房間。
門外,諸伏景光悄悄窺探著萩生的神色,他只是不放心萩生,所以才跟過來,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萩生真的和唐堂認識,零竟然真的喜歡萩生,萩生一直以來喜歡的人竟然成了組織內的人。
這三個真相接連沖擊而來,諸伏景光大腦都要宕機了,有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為哪件事情感到震驚。
而令人最難受莫過于唐堂對萩生的羞辱,那些話太嚴厲了,并且和他們認識的萩生完全不同。
即使站在門外,沒有直面唐先生的諷刺,諸伏景光依然為對方話中對萩生的侮辱感到生氣,對零的憤怒感同身受。
是的,不喜歡拒絕就好了,為什么這樣侮辱萩生。
別人的喜歡并不是你可以肆意侮辱打壓別人的資本。
憤怒中,他又想到唐先生的話說的那樣難聽,哪怕是他這個旁觀者都感到生氣,那萩生呢
諸伏景光關心地看向萩生,和他的憤怒相比,萩生依靠在墻壁上,顯得很平靜,發絲的陰影落在他臉頰,景光以為他會傷心,然而看到萩生陰影下的臉龐,他卻不由愣住了。
因為heihei萩生竟然在笑。
他唇角微彎,不像是氣極反笑,反倒像是聽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靜悄悄的笑。
諸伏景光呆住了。
一律發絲悄悄從萩生頭上垂落,如浮光掠過眼睫,驚醒了呆滯的諸伏景光。
他僵硬地回過頭,滿腔的憤怒都停滯了。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疑惑,為什么萩生在笑曾經喜歡的人這樣詆毀自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來,為什么
房間內。
安室透與唐堂的對峙仍在繼續。
唐堂面對安室透的質問,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為什么那么輕蔑地對待別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