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像是觸電一般,帶來微微的刺痛和酥麻,紀眠被扣住下巴被迫仰臉,唇瓣輕輕張開,被咬得“唔”了一聲。
他被咬痛了,細白的手指下意識推著厲沉舟的胸膛,卻被厲沉舟握住手腕死死按在胸口不容反抗。無意識的,他輕輕哼出一聲,下一瞬,本來無力的齒關被輕松撬開,舌尖探入,仔細搜尋著他的口腔,幾乎要將他拆吃入腹的力道,親的他止不住的往后躲。
嗚咽兩聲,他腦中像是被炸出來大片煙花,左側的耳朵在嗡嗡作響,帶來一陣惑人的鼓噪,一只大手扣住他的后腦,迫使他不斷上前,幾乎是奉獻一般,獻上自己的唇齒。
身體止不住的戰栗,他反抗似的咬了厲沉舟一下,但厲沉舟絲毫不躲,只是稍微停頓片刻,便親的更加用力。
不知過了多久,唇瓣像是被人細細的舔舐,帶著溫柔安撫的意味,他整個人都親的腿軟,眼尾通紅,下巴上還有兩處可疑的紅痕,被放開的剎那,他便滑溜溜地往下掉。
厲沉舟一把將人撈了起來,心中燥熱的情緒因為這個吻而稍微平復,但下一瞬,一個巴掌忽然落下。
“啪”
很小的力氣,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但皮肉清脆的響聲卻很是唬人,空氣仿佛驟然凝固,厲沉舟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怔愣,而打巴掌的始作俑者,卻毫不害怕一樣,掙脫出他的手臂,眼眶紅紅,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口齒不清,很委屈地小聲沖他嚷“你你怎么可以強、強強吻我”
他醉得沒有邏輯,又大膽異常,被占了便宜便勇敢的還手,但眼前人的沉默還是讓他從骨頭縫里生出習慣性的畏懼,往后退了兩步,但依然很犟地抬著下巴,可眼睫濕成綹,嘴巴上還冒出來一滴血珠,看起來可憐的很。
沉默的空隙讓人窒息,忽的,他聽見一聲低笑。
紀眠睜大眼睛,就見厲沉舟唇邊牽著,面不改色地上前一步,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時,就握住自己窄細的手腕,垂下眼,很平靜地問“手疼不疼”
好跳躍的話題,紀眠下意識搖搖頭,精巧的喉結滑動,又猶豫地點點頭,厲沉舟背著光,深色難明,但語氣卻很溫和的“對不起,還生氣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足夠安撫人心,紀眠逐漸放松了警惕,舌尖舔了舔唇瓣,血珠被舔走,很快又冒出來,他小聲又難過地控訴“你咬的我好疼”
厲沉舟伸手將他攬住了,低下頭,幾乎是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執拗的問“知道我是誰嗎”
紀眠愣了兩三秒,輕輕地吐出“老公。”
“嗯。”厲沉舟應了一聲,語氣松懈下來,更加溫柔,像是哄人一樣,低低啞啞的,“那怎么辦,你也咬我一口,好不好”
聲音沉沉,很惑人的,紀眠的臉蛋逐漸紅了,不知是熱的還是凍的,輕輕抬了抬下巴,張開貝齒,試探的,很輕很輕地咬住了厲沉舟的下唇。
只用了一點點力氣,像是咬了一口果凍,停頓幾秒,紀眠便松開,語氣很認真地含糊道“以后以后不可以咬我”
腔調很軟,厲沉舟感覺心口處像是被撩起了一把火,滿腔的情感抑制不住的,沒答應,也沒吭聲,瞥見眼前人隱隱發紅的鼻尖,克制地喘息一聲,驀地將人抱了起來,快步回到了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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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放下,紀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厲沉舟堵住了嘴。
只是親了一下,厲沉舟便稍微離開,聲音低澀沉沉,像是帶了把小勾子“可以嗎,眠眠,可以親親嗎”
詢問的過程中,卻還是在不停的啄吻。
紀眠的大腦好像被糊住了,指尖很麻,他茫然地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點頭,厲沉舟便立刻傾身吻了上來。
這是個很溫柔的吻,像是被溫水泡煮的青蛙,厲沉舟吮著他的下唇,像是要把他的血珠吃掉,滾燙的唇瓣追逐著他的唇,帶著兩人的血腥氣味,紀眠被他親的悶悶出聲,來不及吞咽的涎液自唇角流下,身心仿佛被掌控在這個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放開,但腰卻還是被緊緊扣著,胸口起伏,腦袋里暈的要命,卻很乖地窩在厲沉舟懷里。
厲沉舟安撫似的順著他的背往下捋,拉開一點距離,車子發動,很快就到了紀家。
將人抱起來,來到樓上,明明是個絕佳的機會,紀眠卻開始不舒服,很難受地哼哼,在厲沉舟耳邊叨叨“想、想吐”
他這次喝了太多,和上次猝不及防地喝醉不同,而是有意為之,厲沉舟把人抱去吐了一通,又捏著下巴強行洗了臉漱了口。
紀眠被折騰的眼皮通紅,鼻尖聳動,閉著眼,很可憐地一抽一抽,厲沉舟稍微思考了一下,像是抱小孩一樣將人拖著屁股抱在懷里,走來走去地哄了好一會兒,懷中人才安分下來,呼吸逐漸平緩,很眷戀地拿臉蹭了蹭他的下巴。
因為這個細小的舉動,厲沉舟動作一停,心中最柔軟的一塊仿佛被按下了一點,他瞧著紀眠白嫩的側臉,壓在肩頭,軟肉稍微鼓起了一些,顯得天真可愛。
他忽然明白了,年少時想不明白的問題。
也感同身受了,厲成威對楚嵐的感情。
或許人的心臟只有那么一小塊地方,一個人先住進去,把心臟撐的很滿,后來的,便再也無法擠進去。
紀眠醒來時,醉宿后的痛感在太陽穴附近游移,一跳一跳的告訴他,昨天他到底喝了多少。
撐起身體的功夫,他低頭一瞅,才發現自己被換了一身衣服,換的是他常穿的那件米白色睡衣。
大腦宕機了一秒,他沒忍住,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
沒有一點痕跡。
是他自己換的,還是厲沉舟換的
心中忍不住嘀咕,他這次醉宿太嚴重,隱約有點斷片的趨勢,游魂一樣地飄下床,走到鏡前,鏡中青年面白如紙,殷紅的下唇,出現了一個上次醉宿后,同樣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