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內心腹誹,本是要答應,但不知怎么,可能是手中有了錢,有了退路,就莫名有了底氣,他靜默片刻,沖動地開口“我不去。”
話音剛落,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電話那頭也像是沒料到,不發一言。
紀眠心頭猛跳,想要找補,但又下定決心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沉聲說“我有些不舒服,昨天喝了太多酒,可能去不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跳過,在紀眠差點想要看看手機界面時,那邊才傳來紀老爺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紀眠輕輕“嗯”了一聲,紀老爺便說“那你好好休息。”
紀眠答應了,隨著一陣忙音,電話被掛斷。
剛才接電話時沒什么感覺,現在才發現自己后背都有些濕,紀眠捏了捏手指,望著手機,沉下小臉。
不管怎么說,也不管紀老爺怎么想,這件事是糊弄過去了。
目光沉沉地落下,紀眠下定了決心。
他想好了。
他不干了。
他不要當什么雙面臥底,他不要再為紀家投遞情報,即使紀家為此斷了他的卡,他也不在乎了。
他不想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
這就是有錢的底氣嗎。
紀眠輕輕呼出一口氣,握了握拳。
不干了。
他擺爛了。
他要尥蹶子了。
他隨手查了查自己的賬戶,一共加起來,有26萬。
在這個大學生多如牛毛,基本工資兩千塊的時代,他現在有26萬。
這可是一筆巨款。
雖然買不了房,買不了車,不能躺平一輩子,但可以讓他租一個自己的家。
家。
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他恍然間,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句話。
“那厲家呢”
前言不搭后語的,紀眠懊惱地敲了敲腦袋,心說不該喝這么多酒。
或許這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倒霉久了,上天就從手指縫里給你露出點希望。
昨天他還在苦惱怎樣才能擺脫現狀,今天就突然出現一條路。
紀眠心想,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離開,這20萬,他會找到工作后還給厲沉舟的,就當是他借的。
想明白這個,他心下忽然輕松很多,洗漱過后,吃飯時,他上網查了查紀家的新聞。
沒有任何消息。
平靜得像是一面湖,但又讓人覺得危險,仿佛下一刻,湖面被撕破,會涌上不可控制的巨獸。
中午厲沉舟沒有回來,但打了視頻電話讓他送飯。
像是面對面一樣,紀眠這才后知后覺的有些不
好意思。
畢竟不是第一次親,他還算淡定。
他發現,自己只要喝醉以后,就會有一個親親buff,不受控制的引誘厲沉舟,然后順利得到一個被吃腫的嘴唇。
視頻中,厲沉舟像是故意在放輕松氛圍,并沒有看他,反而專注的敲著面前的電腦,紀眠只能看清他半個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