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利士像是真正的主角,被厲沉舟帶領著,一步一步走向巔峰。
思緒游蕩間,阿姨已經拿來了魚食,紀眠有一搭沒一搭地喂著,忽然的,余光瞥見角落的一個盒子。
準確來說,那是個灰撲撲,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狗窩
后院他常來,在前期他不好意思亂逛,后來天氣冷了,也不太愛在室外,角落里有什么東西更不知道了,紀眠眼睛一下子瞪的滾圓,很好奇的探頭,仔細看了看,真是個狗窩,木頭材質,小房子形狀,上邊好像還刻了字,可能是狗狗的名字
他探頭打量的目光太熾熱,張伯不知何時站了過來,笑著問“夫人在看餅干的窩”
“啊”紀眠回頭,坐的椅子不穩,差點摔個屁墩,被張伯和阿姨趕緊拽住了。
紀眠有點尷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餅干這個房子的小狗叫餅干”
“是啊。”張伯輕輕點頭,“是先生小時候就養的一只邊牧,很聰明的,什么都會,但是在先生18歲時就去世了,后來搬家,先生就把這個窩拿回來一直放在那里。”
“那怎么不再養一只”紀眠有些傷感,話出口,又明白過來,或許厲沉舟是不想再次經歷永遠失去,才會一直不養。
張伯嘆息“普通大型犬狗的年齡一般都停留在9到12歲,對比人的一生,還是太短。”
紀眠的頭垂了下去。
心情變得有些沮喪。
是啊,狗狗的壽命很短,在人漫長的一生中,也只不過是匆匆十年,過客而已。
那人與人呢其實想了想,人與人,若是沒有緣分,那便更短。
紀眠捏著手指慢慢走了回去,坐在凳子上,托著下巴,心中感情,復雜難明。
這種郁悶和不安一直持續到厲沉舟回來。
厲沉舟下班下得很早,準時就回來了,紀眠正在用電視看一集象棋對戰,看的非常認真,厲沉舟走過來都沒發現。
眼前被擋住一塊,紀眠抬眼,才看清是他,厲沉舟脫下手腕上的一塊表,目光落在他身上,輕輕皺了皺眉“怎么沒有吃飯”
紀眠眨了眨眼,慢吞吞的問“你怎么知道我沒吃飯”
厲沉舟平靜道“因為你的碗筷干干凈凈。”
紀眠有些懊惱。
真是個笨蛋問題,厲沉舟好像一直都喜歡聰明的,連狗狗都養的邊牧,他很多事情都處理不好,笨笨的,這讓他心情更加郁悶。
他的眉頭輕輕蹙起來,貝齒無意識地咬著一點點唇,厲沉舟扣住他的手腕,輕輕將他拉了起來“吃飯去了。”
“哦”
一頓安靜的晚餐過后,臨睡覺前,厲沉舟照例喝藥。
紀眠站在他旁邊,瞥了眼一旁裝藥的盤子。
怎么沒了。
怎么藥都喝光了
他頓覺頭皮發麻,厲沉舟端著藥一飲而盡,鋒利的下頜線條仰起,紀眠心里開始緊巴巴。
今天的喝完了,豈不是他
明天就要挨日了。
厲沉舟喝完藥,紀眠從旁邊推過去清水,眼巴巴地看他喝完。
厲沉舟將一杯喝凈,很自然地扣住紀眠的手腕“睡覺了。”
紀眠慢悠悠的,像是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邊,踢掉鞋,爬到床上,心情又是緊張,又是郁悶,燈被按滅,他剛躺下沒兩秒,就感覺厲沉舟從后背抱著他。
他本就骨架纖細,厲沉舟比他大很多,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趨于極其成熟的成年男性身體,肩背寬闊,將他擁著,像是能把他整個人蓋住。
紀眠一頓,沒動,沉沉啞啞的聲音低低的落在耳邊“不開心”
紀眠心中涌現出有些難表的感覺,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有點兒。”
厲沉舟寬厚的胸膛熱騰騰的,又輕聲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