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什么辦法。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第一個反應是跑。
先不管別的,跑了再說。
雖然腦袋里演練了無數次,但真的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慌忙拿出手機查了查路線,胡亂選了一個最遠的高鐵站。
打車軟件滴滴了兩秒,顯示他已經打到車,距離他14公里。
直到這時。他才有些遲鈍的反應過來。
行李。
還有行李呢。
他收拾的行李。
連忙跑上樓,他把行李拖出來,又沮喪的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帶出去,外面全是傭人,張伯還在院子里澆花呢,他要怎么解釋自己拎著一個行李箱像是要逃亡呢
沒法解釋,猶豫再三,他咬了咬牙,直接把
證件掏出來,銀行卡也掏出來,然后就往下走。
腿根的軟肉疼的要命,因為昨天被過度摩擦了許久,他咬咬唇,顧不得這個了,就要推開門時,他卻再次停下。
衣服呢,那么多衣服,真一件不帶了
心仿佛在滴血,這些衣服都特別貴,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穿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找了幾件囫圇穿到身上,然后穿上羽絨服,整個人鼓鼓的,仿佛是一只小企鵝。
打車軟件提醒他車輛已經快要抵達目的地,請立刻前往。
紀眠顧不上別的了,噔噔噔下樓,盡量表現得沒那么急切,路過花園時,張伯喊了他一聲“夫人。”
紀眠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到頭頂,釘在原地,僵硬的回應了一句。
但好在,張伯也只是和他打招呼,他深呼一口氣,盡量從容悠閑的出了家門。
他在這片打車不熟悉,出門也從來沒叫過車,總是小馬送,車輛抵達的地方按錯了,不是厲家門口,反而是另一棟離這兒有一百來米的地方。
他出了門,沒找到車,意識到這一點后都想哭了,這是他上下兩輩子第一次逃亡,整個人仿佛是被趕鴨子上架,毫無經驗,又高度緊張。
他打給司機,司機告訴他地方,他往前走了一會兒,坐上車的時候,司機看他穿了這么多,還有點驚奇。
“說一下您的尾號四位數。”
紀眠報了上去,司機應了聲“好,那我們就走了。”
腦中忽然一閃,他好像忘記帶了一樣東西“等等師傅”
照片。
那張他和厲沉舟在g大門口的照片。
馬上要走了,他卻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以后他和厲沉舟除了在法庭上,都不會再見面了。
他心里忽然很空,司機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厲沉舟剛開完會,李茹抱著資料跟在他身后,匯報著剛才會議上記錄的事項。
厲沉舟面無表情的聽著,大步流星,淡聲說“好,我知道了。”
李茹微微點頭,問道“張總之前已經來過,想要見您一面,我幫您把時間約到下午三點,可以嗎”
厲沉舟頷首,又道“幫我訂兩張一周后去k國的機票。”
李茹沒什么疑問,聞言點頭“好,厲總,時間定在上午還是下午”
厲沉舟拿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
他手機里向來消息很多,一般他只會挑選查看,視線微頓,他抬了抬手。
李茹立刻噤了聲,厲沉舟看向那顯得尤為突出的“匿名郵件”。